“有什麽話你跟我說。”
現在的梁洪濤,似乎是剛經曆了暴風驟雨,受傷的小鳥,在地上不停地揮動著翅膀,可他還要安慰妻子,甚至梁洪濤覺得他沒辦法離開母親,對他掌控的魔掌,盡管這牢籠是以愛之名。
“我什麽都不想說,洪濤,我求你了,讓咱媽回家吧,我自己一個人能行,好嗎?”
杜玲的眼角掛著淚痕,深情之處,讓梁洪濤動容。
杜玲的眼睛都已經哭腫了。
這段時間楊洪濤工作非常忙,早出晚歸,神龍見首不見尾,杜玲一個人,似乎正在遭受母親陳嵐的馴化,梁洪濤理解也非常深刻。
但是如果現在讓母親回家,恐怕適得其反,梁洪濤太了解母親的性格了,不達目的絕不罷休,更何況心心念念盼著孩子出生,在沒有見到健康的孩子的時候,陳嵐絕對不會撒手不管。
“我媽在這,多少對你也有照顧,她這個人做事嚴謹,行為習慣,已經成為了她的做人準則,就是要求得比較嚴一些,其實仔細想想,對你我和孩子並沒有什麽壞處,可能就是要委屈你。”
梁洪濤也隻能勸解,他沒有信心能讓母親陳嵐回家,剛一開始接觸,有些反抗和不適都是正常現象,或許再接觸一段時間,兩個人互相試探之後,彼此之間各讓一步,事情就能得到完美的解決。
這也是梁洪濤最想看到的結果。
他不想看到兩敗俱傷,慘烈無比的場麵。
隻能勸和,不能勸分。
陳嵐以後肯定還會來,說不定打著照顧好孩子的名義,還有點倚老賣老,梁洪濤認為這種可能性並不是沒有。
“洪濤,我真的不行了,這樣的生活,我隻覺得我除了有一口氣兒活著之外,沒有其他的幸福感而言,我就上一台機器,定時開關機,定時做指定的動作,我跟咱們家的掃地機器人有什麽區別?按照規定的路線,躲避障礙物,沒事的時候就一直在清掃,去規定的地點把垃圾倒了,上下水衝洗,沒電去規定的地方去充電,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