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臨近正午,灶房的悶熱越難以忍受。
周輕言汗如雨下站在燒紅的鐵鍋前費勁掌勺,這鍋勺太大,適合男子卻不適合她,需得兩隻手才能握全。
備菜的幫廚一個姓李一個姓鄭。
鄭哥四十有五,跟著王大廚做了八年,為人細致,脾氣溫和,妻女皆在附近宅院;李哥和金掌櫃差不多三十來歲,腦子靈活擅變,很是機靈,才來千味樓三年就從王大廚那裏學了好幾道大菜,隻是沒有王大廚的本事,做出來的菜沒那麽好吃。據說他是想賺銀子給兒子讀書用才來當幫廚的。
當然這些消息都是周輕言從卓子那裏聽來的。
“至於掌櫃嘛……”
午時已過,酒樓的賓客都已離開,卓子狼吞虎咽的吃了飯,和累得夠嗆的周輕言坐在院子裏歇涼,時不時還能聽到灶房裏鄭哥和李哥洗盤子的聲音。
“掌櫃怎麽了?”周輕言隨口問了聲,她得回去一趟看看兩個小家夥怎麽樣了。
卓子眼底的複雜一閃而過,搖了搖頭:“沒怎麽。你要回去?等會兒記得早些來,晚上來吃菜的人最多了,須得提前準備。”
周輕言謝過他的提醒,根本沒察覺到卓子的欲言又止。
匆匆脫下擋油的布衫離開酒樓直奔家宅。
她走後沒一會兒,卓子啃了個梨打算去櫃台歇息一下,就被金掌櫃叫住了。
“你過來,我問你點事兒。”
卓子小跑過去:“怎麽了掌櫃的?”
“那周姑娘怎知我酒樓招廚子的?你告知與她的?”
金掌櫃一臉懷疑的看著卓子:“你和她什麽關係?”
卓子嚇得臉色慘白,“我和周姑娘什麽關係都沒有啊!掌櫃的誤會了,我也不曉得她怎麽知道我們酒樓招廚子的!這可不是我說的!”
金掌櫃覷他一眼:“我還以為你和她之前就認識。瞧著你們聊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