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姝嫿長長的眼睫在小臉上投下陰影,眼眸愈發晶瑩,聲音依舊淡淡的。
“陛下心知肚明,臣妾隻想活下去。”
有尊嚴有地位地活下去,風光無限地活下去,踩著敵人的屍體活下去。
可四目相對,景姝嫿卻一臉的坦誠,眼底還有一抹陌生的情緒,失望夾著委屈。
慕容序正欲探清那點情緒之時,景姝嫿眼底那點失望消散,慕容序怎麽都找尋不到。
慕容序輕輕皺眉,好似有什麽從心底流走一般。
他見過景姝嫿許多樣子,滿眼歡喜,滿眼情意,滿眼傾慕,滿眼委屈,滿眼小心,前幾日也見過她的不屑和傲氣。
可他頭一次在景姝嫿的眼底看到失望神色。
她為何失望,她對誰失望,她怎能失望?
慕容序將景姝嫿放開,女子下顎泛紅一片,分明他都沒有太用力,到底還是太過嬌嫩。
慕容序將手放在腿上,手心還殘留著女子的芳香,心底卻氤氳出一點子愧意。
景姝嫿將慕容序的神色盡收眼底,乖巧起身站在一旁,恭順的低著頭,隻是眼底的笑意卻是怎麽都藏不住。
“淳妃的事情,最好與你無關,不然朕定不會饒你。”
“是,臣妾明白。”
景姝嫿心中冷笑,即便慕容序有證據是她所為,她也不會得到任何的處罰,因為慕容序早就存了要動淳妃的心,隻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昨夜淳妃口無遮攔那句話,想必已經不是第一次在眾人麵前說出口,她本意想讓慕容序讚許她父兄的軍功,或是讓慕容序念在她父兄的軍功上站在她那邊。
可是她卻忘了慕容序是上位者,容不得任何一點挑釁,也容不下些小的威脅。
淳妃身在後宮,都時時將父兄的功勞掛在嘴邊,那她的父兄是否也這般?
“朕瞧著順嬪的身子已經無恙了,今晚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