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猶豫了會,從她手裏扯出一張大團結,“行了,就這麽多,再多我就不收了,你平時幫了我不少忙,我大冬天總起不來,單子你做的多。”
“我都記在心裏。”
春姐不依不饒:“以後咱們兩家會經常在一起吃飯,花銷不小,都收下。”
白桃看她執意這樣,便不和她推諉了。
“去百貨大樓?”
春姐看她把錢收走,突然說。
白桃看了看手表,快十點了,“走!”
她們先去了國營副食店買菜,來的巧買下了最後一斤多的五花肉。
又買了鍋碗瓢盆,米油、薑醋等調味料,一小袋雞蛋、洋蔥、白蘿卜。
怕雞蛋打碎,白桃提著菜先回了店裏,讓春姐先一步往百貨大樓走。
正巧門口停了一輛拉滿煤的板車。
她笑臉相迎:“師傅是春姐聯係的嗎?”
師傅是個瘦高的男人,看她把初安裁縫鋪的門打開,“是,她人呢?”
“她有事忙去了。”
“還想著讓她幫我一把,我一個人搬煤要到什麽時候。”師傅小聲嘀咕。
白桃離的遠,沒聽見,也看出他的臉色不太好。
他先將板車上的煤爐抬下來,見白桃跑過來搭一手,心裏的埋怨煙消雲散了。
“你走開,我來就行,你穿著粉色衣服,最容易髒。”
白桃退後一步,“誒,師傅你小心。”
老板把煤爐和半車煤都給搬進了進門的小房間裏,搬的滿頭大汗。
“師傅多少錢,我這邊和你結下賬。”
師傅偏頭,將額頭的汗擦在胳膊的袖子上,“就整40吧。”
白桃從大包裏翻錢,沒讓他看到包裏的全部數額,找出42元給他。
“師傅辛苦了。”
師傅看了她一眼,笑著接過來,“下次煤用完了,記得再來找我,姑娘怎麽稱呼?”
“叫我白桃就行。”
老板還有半車煤,收下錢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