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的那一战,他们修界和仙界联手镇压了魔族和大批妖族。
可教唆这两族起战的乌衣教,却逃脱了不少。
这百年间,乌衣教的残余教众,又在暗中发展势力,有了卷土重来的预兆。
然而,修界和仙界可用的已寥寥无几。
凌青青看了眼裴野之的房间门,失落的神色在眼底闪过,参望想开口安慰她。
凌青青说他乏了,只吩咐他把简餐送去自己房间。
——
宋觅坐在墙头,那树梨花繁盛如雪,她问司命,究竟什么时候能走。
“等药炼好了,就能走了。”司命阳光下的脸,渐渐露出轮廓。
宋觅不太高兴,抱臂偏开头,“一年了,我等你一年了,还没炼出来。”
司命缓步走向她,那张脸明媚而清俊,好像从画卷中走出来的锦衣谪仙,站在墙下,朝她展开双臂。
“好了,很快就炼出来了,今天厨房做了芋头酥,要不要吃?”
“要!”宋觅笑起来,从墙上一跃而下,扑进司命怀里,抱住他不愿意下去。
司命脸皮薄,见有人经过,一下子红了脸。
宋觅最是喜欢他这幅样子。
宋觅在晨光中醒来,看着面前这张和梦中一模一样的脸,宋觅抬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睫毛。
连睫毛都是一样的。
指尖滑过他巍峨的鼻子,鼻子的弧度也是一样的。
宋觅轻轻碰了一下司祁承的唇,探头亲了一下,“也是一样的。”
宋觅在司祁承怀里又躺了一会儿,才起身尝试运行灵力。
妖毒已经清得差不多,尚有余毒,但已经影响不大了。
宋觅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找了套以前司祁承送她的衣服换上,这时司祁承也醒了。
司祁承看起来倒没什么疲态,这几天下来,反倒觉得司祁承没有以前那种死气沉沉的劲儿了。
看着司祁承和梦里重叠起来的脸,想来司祁承是他的转世,他根本不记得宋觅究竟是谁。
不过这也无妨,宋觅确定是一个人了,现在看司祁承都顺眼多了。
“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你要去公司吗?”宋觅走到他跟前问。
司祁承也感受到了这种三十多年来没有过的快乐,对象又是宋觅,他很是餍足。
“你没事了?”
“嗯。”宋觅看着他主动拉自己的手,也就顺着他的力道坐下。
司祁承看她已经不受妖毒控制了还这么依着他,他有点得寸进尺地笑着抱住宋觅的腰,靠在她肩头。
“那你晚上回来吗?”
“不一定。”宋觅如实道。
她这两天消息太多了,晏来和李赫轩的事不知道什么情况,师姐又说有急事。
宋觅以前也没觉得事儿这么多,前段时间接连熬夜。
这几天倒是借着妖毒好好休息了几天,一下又累计了这么多事。
司祁承还以为她的意思是,不一定回他这里,“那你回哪儿?”
“可能有事就在外面了,再怎么样,天亮了都会回来。”
司祁承听明白她还会回这里,抱着宋觅的手紧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好像能感觉到因为喜欢宋觅而带来的心动和欣喜。
“我一会儿得去公司了。”司祁承道,“云莱酒店的损失报表已经送到我这里了,得我赔。”
“这晏来这么抠,就一扇门,还要你赔?”宋觅没见过这么抠的妖怪。
“不止一扇门。”司祁承给她看了那栋楼坍塌的废墟。
“这是碰瓷,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师姐凌青青让他们找我赔的。”自己老婆的师姐发话了,他也不差这钱,该赔肯定赔。
“……”
早餐过后,司祁承先送宋觅去了凌青青给的地址,才去公司。
凌青青站在别墅露台看着宋觅下车了,司祁承还不走,等着参望领她进了门才离开。
“真是碍眼。”凌青青看不下去,转身下楼去。
宋觅刚坐下,就看到师姐妆容精致,穿着件银色竹纹的浅蓝色旗袍,一步一走,满是风情地下来。
脖间那串成色极好的珍珠项链,看起来温婉又充满韵味。
“师姐要出门?”
“不啊。”
“那你……”穿这么好看,明明是特意打扮的。
她可不觉得师姐会特意穿这样,是为了见自己。
虽然宋觅没说出口,但凌青青知道她要说什么,“我现在是大明星,在家也是要注意形象的。”
宋觅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你叫我来要说什么啊?”
“有人要见你。”凌青青道,“参望已经去叫了,你想喝什么茶?”
宋觅还没说话,凌青青自顾自地叫阿姨给她上杯浓酽金银花茶,“能够清心少欲。”
“……”宋觅看着保姆端上来的茶,满杯都是金银花。
“说起这事,师姐,云莱酒店坍塌,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司祁承赔钱?”
“是我弄塌的。”一个熟悉严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宋觅抬头看见裴野之熟悉的模样,刚刚与师姐玩笑的轻松神情渐渐淡去,久别重逢的思念情绪在眼中翻涌。
记忆中的师兄再次出现在面前,宋觅的归宿感终于在这一刻回归。
“大师兄。”宋觅看着下楼站在自己面前的裴野之,声音有些哽咽。
“这么多年不见,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裴野之的语气也和以前一样正容亢色。
“师兄,我长进很多了,只是没完全恢复。”宋觅委屈地看着裴野之,“那我肉体都毁了,你们也不找我。”
裴野之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柔情,“这不是来了。”
“听清儿说,你和他又结婚了,你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
“也就是这两天恢复的,我才知道他就是司命。”
“那你怎么会嫁给他?”凌青青出声问道。
“司家老爷子说,十年前有个男人救了中蛊的司祁承,让他娶我的,我原本还猜测是不是你呢。”
“十年前,我和清儿在西北。”裴野之道。
“我们偶然碰到乌衣教的信徒,他们要在西北举行祭祀活动,我和清儿在那边找了三年。”
“乌衣教果然还有残留。”那宋觅之前的感觉没有错,不过,“除了你们还会有谁知道我和司祁承的关系?”
一时间三人都想不到,但都能确定是熟人。
“该不会是师父吧?”凌青青说出来后,看着面前两人的眼神,很快自我否定,“确实不可能。”
“先说说晏来和李赫轩的事吧,”裴野之道,“清儿,你昨天不是亲自去审了,你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