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擰眉看向聲音傳來處。
林文鬥向淩月華拱手行禮，道：“陛下，臣有異議。”
他轉眼盯住城中百姓，麵色陰狠。
“照古城雖是歸蘭朝所屬，但按照大淩律法，百姓身持淩朝戶籍，仍是大淩之人，他們自然要隨淩軍離開，不得留於此地。”
“不可！”
蘭玉薇護在百姓身前，英眸淩厲。
“他們是照古城百姓，自然已是大蘭子民，怎能再重回淩朝？”
百姓們也慌亂不已，都咬牙怒喝：
“咱們生是照古的人，死是照古的鬼！淩朝對我等百般壓迫，如今又憑什麽帶走咱們！”
“沒錯！若要咱們歸於淩朝，倒不如讓咱們即刻受死！”
“不就一張破戶籍嗎？你這狗官，給老子看著！”
叫喊的中年人拿出戶籍書，一撕為二。
“老子沒了戶籍，就不是淩朝之人！你休想再抓我回去受苦受難！”
他們無比激動，淩月華看得抿緊嘴唇，手指微抖。
百姓都巴不得逃離她的掌控，她半生為民，究竟做錯了什麽？
罷了！
既然他們非要跟隨宋清羽，她淩月華也不攔著。
他們在蠻荒大蘭過夠了苦日子，自然就會跑回淩朝。
她麵色蒼白，正想開口。
林文鬥卻提醒道：“陛下，照古礦山的道路錯綜複雜，而照古城的百姓都是礦工，最熟礦山道路，若放走他們，誰來給咱們挖玄天靈石？”
提及“玄天靈石”，淩月華稍有動容。
周圍的百姓聽見他的話，又是幾口唾沫啐出。
“挖你他娘的挖！老子挖礦半年，工錢才一兩銀子，餓得咱娘上街討飯，活活病死街頭！要是還讓咱們當廉價牛馬，咱們現在就殺了你這狗賊！”
他一怒吼，淩月華聽得直皺眉頭，心情煩躁。
宋清羽卻輕笑一聲，“淩帝，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將百姓留給你，你又能消解百姓之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