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挺小,怎麽加入了天道教?”
他實在好奇,眼前的人瑟縮得更厲害。
“父母之命,不敢不從。”
宋清羽抬起眉心,平身直視,“那你父母呢?”
小青年雙眼泛紅,“死…死在月昭舊都了。”
月昭舊都?
宋清羽想起死座死城。
祭壇大開之日,確有百名邪教餘孽自行剖丹,引邪神降臨。
他眼裏冷意湧現,指尖靈力差點暴動。
天道教引人誤入歧途、走火入魔,竟連其家中親人也要洗腦。
若此教不除,中洲——乃至整個天元大陸,恐怕都要陷入無邊混亂。
數息之後,他才勉強冷靜,終是對眼前人揮揮手。
“一刻鍾之內,你能逃多遠是多遠,若再被我看見你,便是殺無赦。”
“殺無赦”三字落下,小青年肩膀一抖,點頭就道:“多…多謝。”
說完,他當即起身,拔腿就跑。
宋清羽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指尖的靈刃明滅不止。
一刻鍾漸過,人影已消失不見。
他深呼吸一口氣,收回掌中靈力。
罷了,終究是個孩子而已。
他擰眉離開,徑直走向月昭舊都。
那裏,還有一座最近的瘴毒之陣。
夜色將至,此間一片肅殺之意。
清氣自仙靈至寶間流露,寸寸吞噬邪瘴之氣。
霧霾漸散,泥土之下又鑽出嫩綠生機。
遠方的月南城中,卻仍是一片死寂。
靈舟自雲間穿梭而過,淩月華柳眉微皺,俯視萬千山河。
山巒間層巒疊嶂,平靜無聲,淩月華眼裏流露幾分懷念。
當年,她與宋清羽受敵軍懸賞,便在山野中暗藏,靜待時機,一舉反殺。
如今大淩境內的土地,每一寸都有她與宋清羽的足跡。
照古百姓的話還在耳邊縈繞,她垂下雙眸,心間疼痛劇烈。
“林文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