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過後,崔平和葉千石出了清遠堂。
崔平顛了顛手裏的短刀,故意用力拍打葉千石的肩膀。
“行啊,老葉,口風夠緊的。本少爺這麽幫你,你也不肯將實情告訴老子。”
這幾下,拍得太用勁,震得葉千石兩腿打顫,他齜牙咧嘴,托住下巴扭了幾下,讓略顯浮腫的麵頰好受一些。
“六少爺,怎麽才能相信我?老爺確實病得很重,之所以昏迷,是被你氣出來的。”
他掰開崔平的手,撲棱兩下腦袋,開始連珠炮似的辯解起來。
“沒錯,剛才確實多虧你提醒我,我在老爺身上用了隱脈之法。”
“那也僅僅是想讓郡守府的人查不出病因,不要再來煩擾老爺。”
“你不是看見了嗎?老福也是這個意思,不然……”
“不然怎樣?”崔平拔出半截短刀,冷冷地盯住葉千石。
葉千石舔了舔幹裂的嘴巴:“不然,他會將這把刀還給你?”
“就這麽簡單?崔長寧是在裝病吧?”崔平故意將那把黑黝黝的短刀拋起來,再接住,揣到懷裏。
葉千石大驚失色:“六少爺,話可不能亂說,求求你不要再折騰我了。本來就這麽簡單,不能胡思亂想。”
“你看我像胡思亂想的人嗎?哈哈哈,走,帶你去個好地方。”
知道在他嘴裏問不出名堂,也不想問出真名堂,崔平改變話題,提出去清妃酒館吃點好東西。
方才崔福攔著郡守府的人,讓他更加堅信自己最初的判斷。
崔長寧百分之百是在裝病,葉千石臉上的傷就是被崔長寧打出來的。
無論用什麽辦法,崔福就是不肯讓他靠近崔長寧。
甚至不惜將短刀丟過來,讓他適可而止,不要再做出傷害崔家的事。
眼見著就要鬧僵,葉千石打圓場,把崔平從清遠堂裏拉出來。
望著二人消失的背影,崔長寧麵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