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包間裏,收下了老金送來的信封之後,王東升沒有久留,也沒有答應老金請客吃飯的請求,隻是客客氣氣地聊了一會兒,便收拾東西離開,向著家的方向趕去。
他腳步急匆匆的,好像是急於證明什麽,甚至忽略了林頌靜眼裏的光。
坐在回家的出租車上,感受著窗外吹來的微風,王東升十分愜意,那種舒適愉悅的感覺前所未有,老金今天說的話、做的事,給他的心髒卸下了沉重許久的擔子,如今急著回家,就是為了將積鬱心中許久的那些話,一吐而出。
手裏捏著信封,似乎都滾燙了起來,這些錢並不隻是錢而已,更是他努力之後,成果的證明。
出租車很快就抵達了自家樓下,王東升付了車費,打開車門,急匆匆地向著樓道跑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坐出租車的時候,家中客廳裏,父親王岩與母親徐慧剛剛經曆過一次罕見的爭吵,如今雙方餘怒未消,情緒仍沒有散去。
王東升的父母結婚三十多年了,罕有臉紅的時候,哪怕在王東升二十多年的人生裏,見過的次數也一隻手就能數過來,大多時候還是因為他的學習與成績。年少相戀的王岩與徐慧,大半輩子沒怎麽紅過臉,而今天罕見地紅了臉的原因,其實也是因為王東升。
家中客廳裏靜悄悄的,王岩坐在茶幾邊,一邊沉思一邊泡好了六小杯茶,哪怕正在氣頭上,卻也不忘遞給徐慧一杯。
坐在沙發另一邊的徐慧隻顧著低頭玩手機,王岩看不出她在和誰聊天,隻知道老婆不想搭理自己,更沒有搭理自己遞過去的熱茶。
半晌過後,琢磨了半天,王岩還是有些艱難地開口了:“慧啊,說實話,我覺得還是讓孩子繼續幹大了比較好……”
“是是是,挺好的。”徐慧沒抬頭,開口時卻陰陽怪氣:“也就是被人戳脊梁骨唄,能怎麽樣,先被戳幾個月,等到別人都忘了,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