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鬱甚至都不敢確認,先前他們是否已經忘了自己。
忘了她便意味著,溫爸爸從不記得公司的事情,溫媽媽更不會記得陪著溫爸爸吃苦的日子。
從而兩人都忘記……他們破產了。
可溫鬱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埋怨的。
把那麽多的債務都堆積到她的頭上,她怎麽能不難受?
但溫鬱又很清楚,她享受了那些錢帶來的美好,自然是該承擔起的。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溫鬱此時心情極為複雜。
她輕輕吸了口氣,眼看著爸媽又吵了起來,她隻能在旁邊看著,插不進去話。
看著爸媽頭發都白了,卻還能保持如此年輕的心態,好似二十剛出頭的小情侶,溫鬱安慰自己,這樣也好。
反正現在負債還有七千四百多萬,她憑借著自己的畫筆,還掉了五百多萬,已經很厲害啦!
更何況,這才隻過去二十多天。
溫鬱看他們倆吵著吵著和好,擁抱在一起,忍不住揚起嘴角。
沒再多言,溫鬱轉身離開了醫院。
*
沛嬴被黑袍人帶走之後,身上隻穿了一件溪黎安留給她的衣服。
沒辦法,在鎮子上,還沒來得及買衣服呢,甚至都沒找到成衣鋪,就被擄走。
真的是令人反感的一次體驗。
沛嬴看著眼前的黑袍人,忍不住第十六次發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把抓來?我們之間有什麽恩怨嗎?”
黑袍人沒有任何回應,在地上畫著什麽東西。
沛嬴嘖了一聲:“無論你是要財還是什麽,隻要我能給的,我都給你,你先放我走行不行?”
黑袍人這才看了她一眼:“我要你的命。”
“我的命不值錢。”
“那你為什麽想活著?為什麽要用你能給我的東西換你的命?”
這問題讓沛嬴一愣,她皺著眉,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