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整帳寂靜,百餘軍卒麵色漲紅,呼吸急促。
六名伯長推開眾人,來到江晟麵前單膝跪下。
為首那人紅著雙眼問道:“殿下,可……可是要出師北伐?”
他的聲線顫抖,並非害怕,而是激亢。
“當然不是!”江晟仰起脖子,重重的點點頭,“我等沐浴皇恩,此行隻為公事,而非私怨。”
伯長愣了愣,詫異道:“殿下的意思是……”
“我們要一路護送胡羥使團,確保他們和貢金的安全,完成父皇交予我的使命。”
江晟大聲說道,卻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你們,明白?”
“屬下明白!”幾名伯長頓時會意,“我等願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好好,那就勞煩你們動員人手了。我還需四百人,且尋如你們一般出身的,勿要濫竽充數!”
江晟朝帳門外努努嘴,又添了一句:“否則在胡羥麵前墮了我大夏的威風,我定不輕饒!”
“是,屬下必不負殿下所托!”
幾名伯長躬身,招呼各自的手下告退。
除了站在前麵那些人,其餘軍卒都沒看到江晟的舉動,分外不理解長官態度。
“大哥,我聽說那江晟被皇上一根白綾嚇怕了,再不敢提‘北伐’二字。”
“伯長,你平日最看不起他這種道貌岸然的軟骨頭,為何還要幫他做事?”
“說是二皇子,其實就是個廢物質子,靠皇上連年進貢保其性命,我看此番定是他獻媚的把戲!”
“不去不去!俺全家都死在胡虜之手,如今要俺保護仇人,打死俺都不幹!”
軍卒鄙夷排斥,寧願受罰也不願接江晟的差事。
“你們懂個屁!”伯長虎目一瞪,“回去準備,將來你們自會明白!”
“……”
“是!”
眾人見伯長發怒,不敢再違背將令,隻在心裏咒罵江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