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沅回了伯府後,就被管家急急找上。
“世子夫人,您快去看看世子吧,跪了好幾夜,世子他實在……實在是撐不住了啊……”
先前老夫人罰顧令璟跪祠堂,的確說到做到,哪怕在她眼中,謝沅已經做到“原諒”了,但顧令璟因此受到的責罰卻沒有免去。
前幾日隻是夜裏跪,但今日是休沐日,老夫人直接發話叫他跪了全日。
忠義伯夫人想鬧,也被老夫人罰了禁足。
謝沅一頓,回:“那你該去找祖母。”
“可正是老夫人叫世子跪的啊……”管家為難又心疼,苦苦哀求,“世子夫人求您就去祠堂看上一眼吧,世子白日裏要處理公務,夜裏還要跪祠堂,又受了三十板子,這鐵打的身體都撐不住啊,今日更是已經發起了熱,迷糊間還叫著您的名字呢……”
“老夫人隻有這一個嫡孫,向來看重得緊,如今罰了世子,老夫人心裏又何嚐好受?您就當心疼老夫人,去瞧瞧世子好麽?”
謝沅叫人搬嫁妝的事並沒有藏著掖著,消息傳得很快,如今滿府都知道他們和離,連外頭都隱隱聽到了風聲,管家隻能拿老夫人來勸謝沅,隻希望她念著舊情與老夫人,能在看到顧令璟的慘狀後去向求求情。
他擋著路又極力哀求,謝沅的確心軟了一瞬,但幸好她尚存理智。
她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如果看到顧令璟的慘狀,在她本就沒有磨滅的情意下或許就會選擇原諒,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於是,她隻道:“我會去向祖母求情。”
說罷,她轉身向壽安堂走去。
任管家如何再求,她都沒有停頓遲疑半分。
看著她身影消失在拐角後,管家長歎一口氣。
謝昭從後麵假山裏出來,眼神微閃:“長姐竟絕情至此麽?”
“世子夫人一向在意世子,也不知究竟是什麽樣的事,能叫她這樣冷下心腸。”管家搖了搖頭,”她竟連見都不願再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