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薛老夫人蹙眉上前,“眼睛怎麽紅成這模樣?你出去見誰了?”
“方才身體不舒服,去潁川王府找杜大夫看了看。”謝沅勉強一笑,“杜大夫說我隻是杞人憂天,並無大礙。”
薛老夫人鬆了口氣:“你身體不適,去看看是對的……虛驚一場就是最好的結果。”
“是……但願都是虛驚一場。”
謝沅不想再提外麵的流言,挽著薛老夫人的手,纏著她多講了講謝母曾經的故事。
而外頭,關於謝昭是嫡公主的流言也越演越烈,接連兩日早朝間,為謝昭請命翻案的朝臣竟也多了不少,即使禦史台與刑部咬死謝昭已犯下重罪,但總有揣測上意的人,願意為謝昭下賭。
而宣文帝也的確猶豫著,即使太子已經撒手不管,並勸他別再助紂為虐,即使潁川王提醒他謝昭未必是真公主。
但這三年來他是真的將謝昭當作親生女兒看待,感情早已入心,並不能輕易割舍。
這就愈發助長了那群人的氣焰。
也更助長了四皇子黨咬死不放的決心,雖然太子黨對此緘默不言,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利用謝昭的身份攻擊太子德行不端,並頗有成效。
而在朝堂烏煙瘴氣,爭吵不休時,謝氏旁支子弟也進京了。
“本來了四位公子,隻是謝暉公子……”二叔公的人為難地說道,“謝暉公子聽到了些外頭的傳言,不敢冒皇室不虞,與姑娘您綁在一條船上,所以在進京後,他就離開去了忠義伯府。”
“人之常情。”謝沅麵色不變,看向另外三人,“你們若不願,現在就可以離開,不必擔心我會記恨,畢竟這是兩相情願的事。”
“我們不屑與無恥之流為伍!”叫謝楓的少年朗聲說道。
另外兩人也很快表明立場。
這是二叔公推薦的人選,德行文采俱佳——雖然他走眼了一回,但這三人在謝沅看來,實在沒找出什麽可挑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