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拉著謝沅哭了好一番後,這才堪堪止住淚水:“那謝昭……實在是個心腸歹毒的,便是祖母自認閱盡人心,竟也沒能識破她的偽裝,還叫她在眼皮子底下勾了璟哥兒,給你心上捅刀,好在你機靈,及時發現了真相,叫她的奸計沒能得逞,這話你或許不愛聽,但祖母一定要說……”
她牢牢握住謝沅的手,深深一拜:“多謝你救了了璟哥兒,叫他不至於繼續迷失在謝昭的引誘中,及時回了頭……如今身敗名裂、停職甚至被革職都是他活該,祖母隻覺聖上懲得還不夠狠!但歸根到底,他是顧家的長子嫡孫,他能及時回頭,不再助紂為虐,祖母對你……感激不盡。”
謝沅忙扶住她,卻拗不過她的力道,眼睜睜看著她彎腰拜了下去。
“祖母……您這是何苦啊。”她急急說道,“我從沒有怪過您什麽,也無需您的感謝,您何苦這樣折煞於我!”
“應該的……應該的。”
老夫人含淚說完,也深知除了謝沅沒人待見她,立即就道了告辭。
顧令瀟急道:“可是——”
“住口。”老夫人嗬斥完,壓著她也恭恭敬敬向謝沅賠罪後,立即帶她離開。
顧令璟最後看了謝沅一眼,眼神複雜而情緒不明,隨後才與忠義伯夫人出了門。
“沅姐兒心軟了?”看著他們的背影,薛老夫人問。
謝沅搖了搖頭:“忠義伯府有什麽下場都是應得,但祖母……她是伯府唯一善心的人了,我隻是不忍她也受到連累,晚年不安。”
薛老夫人驀地嗤笑一聲:“是啊,她可憐她無辜,一把年紀閱盡人心卻看不清自己親孫子的德行,更被掣肘限製地連兒媳與親孫子都攔不住,眼睜睜看著你在伯府受了三年委屈。”
“謝昭假公主身份暴露的第二日、你恢複身份的第二日,她就回了京,巧合得不能再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