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
祁貉安如詐屍般坐了起來,一張蒼白的臉上滿是冷汗,他摸摸脖子,那冰冷的觸感依舊如此真實。
顧安......又是這個名字,顧安顧安,難顧也難安,真是取了個好名字啊。
祁貉安道了句晦氣,真是到哪裏都沒有逃過這個名字啊,每件壞事都有他。
“砰——”
外邊傳來重物掉在地上的聲音。
祁貉安像是想到了什麽,暗道一句“不好”,猛然翻身坐起,握住匕首就朝外走去。
拉開門,滿地的狼藉讓他的心頓時提到了一半。
“小安,沒事,爸爸媽媽很快就處理完他了,我們可以吃晚飯了。”
祁父祁母從廚房走出來,手中拿著菜刀,他們二人的動作整齊的可怕。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滴答滴答——”
他們身上的紅墨水滴在地上,在這裏死寂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
“顧嶼!”祁貉安高聲喊了一聲,他的身體再次顫抖起來,他不敢去想。
他推開客廳中被掀翻的沙發,看見滿臉是血的顧嶼,他愣了片刻。
苦澀帶著腥氣的血腥味衝進他的腦袋,宛如跟木棍般,攪動著他的神智。
“喲?醒了?”顧嶼揚起一個勉強的笑容,“睡一覺是不是好多了。”
“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祁貉安嘴上嫌棄著,可是還是伸手將人拉了起來。
“這不是不想打擾到你睡覺嗎?”顧嶼笑笑,“現在我欠你的一條命算不算還給你了。”
祁貉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就為了這事?”
“不然呢?”顧嶼半個身體倚靠在祁貉安身上,身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也依舊笑嘻嘻的,“說到底還是我賺了,畢竟我死不掉,快點,他們要過來了。”
祁貉安看了眼顧嶼身上的傷口,強忍著將人從他身上推開的衝動,扭頭說道:“爸媽,晚上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