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麥說:“怎麽會呀?我覺得挺溫馨的。我以為你的性格,你家肯定是很單調的黑白色。”說著,她停在一個相框前,上麵是個穿著百色背心搖著蒲扇的老爺爺,懷裏坐著個小女孩兒,背景是個老房子。“李鳶姐,這是你嗎?”
“嗯,是我小時候,五六歲,那是我外公。”
“您外公真慈祥,像語文書課本裏的人物。”
海納爾緩緩上前,看著照片裏天真燦爛的少女,忽然笑了,眼中像是某種懷念:“這就是我拍過的那條弄堂。”
“是。”
麥麥挑眉,古怪的笑著:“喔,原來是緣分早就天注定啊。嘖嘖,這宿命感,跟我寫的小說男女主都有的一比了”
李鳶低著頭笑了,沒人看見的地方,臉不知不覺的就偷偷的紅了。
海納爾轉過身笑,目光落在身後的書櫃上,除了一些學科資料,還放著不少跟野生動物無關的外國典籍資料,而唯一相同的,是那些翻譯者都是一個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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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這邊也剛回到家,把鑰匙交給了家裏的阿姨,母親已經在餐桌前等著了,聽見沈從文的聲音急忙起身去看,一時之間瞬間忘了自己還在生兒子的氣。
“小文呐!我的兒子都曬黑了,你看看!”
沈從文是真餓了,暫時沒時間和老媽上演感人肺腑的重逢畫麵,簡單的抱了一下就直奔餐桌。這一桌子飯菜都是西式,沒有牛羊肉,沒有饢餅,沒有奶茶,銀燦燦的刀叉泛著光,沈從文竟然有些不習慣了。
“我爸呢?”
“這兩天在法國談生意。”感動過後,沈母這才想起了什麽,瞬間拉下了臉,“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們兩個老東西了。為了個李鳶跑到新疆。那什麽地方?你奶奶年輕的時候在那兒當過知青,回來的時候落了一身的病,你倒好,主動往那兒跑,膽子夠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