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山河在!”
“這……”
“嘶……”幾個人全部都是一愣,尤其是出身北地的崔元,整個人都是渾身一顫,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
杜律沉吟了會兒,感慨道:“陳掌櫃這一句,學生屬實不知怎麽去接……”
“是啊,自前朝北地被韃靼占據,北地已經淪陷了數百年,是咱們大楚太祖皇帝,揮師北伐,將韃子驅逐去了草原。這句國破山河在,用在北地,真的是……太貼切了!”
眾人紛紛感慨著,尤其是崔元,他整個人異常激動,眼圈似乎都有些微紅。
“陳先生,您這一句國破山河在,說出了我們北地千萬讀書人的心聲啊!”崔元微微顫抖,“在下年少時,是伴隨著馬蹄弓弦聲,辛苦求學。不是我們北地的人,無法有這種切身的體會……”
“陳先生曾經去過北地?”
“我年少時走失了,流落在外,的確是在北地待過。”
陳子陽借著端杯喝酒,擋住自己微紅的臉。
“陳先生,您這一句國破山河在,我思來想去,縱有千萬句堆砌在心頭,卻都覺得不合適……”崔元長歎一聲:“還請陳先生,將剩下的詩句道來,讓我等欣賞。”
陳子陽連忙擺手:“那怎麽行,說好是大家一起接龍,我怎麽能大包大攬?”
“陳先生,我等來接,完全是狗尾續貂,貽笑大方啊!”崔元道。
其他人也都殷切的請陳子陽說完整首,陳子陽故作矜持,便接著念誦: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白……”
陳子陽忽然怔住,最後一句是白頭搔更短,那是詩聖杜甫晚安時的感悟。他現在二十郎當歲,當然不可能有這種感悟。說出來的話,抄襲就是板上釘釘的。
他故作沉吟,最後搖搖頭:“唉,就這吧,最後一句,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好。似乎不管怎麽去寫,都難以表現出家國破滅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