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江詩施輕點了一下頭。
餘靜書似乎並江詩施話語中的輕描淡寫給激到了,瞪了江詩施一眼,但很快又調整了表情:“詩施,你怎麽能這樣呢?這麽多年媽媽是怎麽教育你的,你都忘了?”
“沒忘。”江詩施仍是輕描淡寫的語氣,“你教育我女孩子要安分守己,要三從四德......”
“既然你都記得,為什麽明知故犯?”餘靜書突然激動了起來。
江詩施麵無表情,接著說道:“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我看到了爸爸出軌,你不敢製止。你守著一個空殼婚姻,不敢離婚。因為自己的孩子是女孩兒,你感覺自己抬不起頭,生怕外麵的人給我爸生了兒子......你作為一個新時代女性,看了那麽多的書,懂得那麽多的道理,卻整天活得提心吊膽。現在,你的人生都過了大半了,你覺得你對自己的人生滿意嗎?”
這番話,江詩施說得很平靜,餘靜書聽罷,一時間竟無法反駁。
江詩施又問:“如果人生的滿意度是10分的話,你給自己的人生打幾分?”
餘靜書好久才憋出一句話:“你不管我給自己打幾分,我做的一切問心無愧就行。”
江詩施依舊是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愧對自己,也算問心有愧,這同樣是對生命的不尊重,隻不過你不尊重的是自己罷了。”
餘靜書聽罷,愣住了。
江詩施以為,餘靜書會就此作罷,並開始反思。
然而,並沒有。
餘靜書沉默了大概半分鍾之後,突然語重心長地說:“施施,你回來吧,回來咱們南安,好好考個公務員,對你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你可以豐衣足食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生......你總是這山看著那山高,最後我怕你自己害了自己。”
“我怎麽能自己害了自己?”餘詩施麵無表情,“隻要你不害我,就沒人能害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