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父子二人促膝長談。
雖說血脈相連,可這談話最初,江河還是有些拘謹的。
麵對這樣的一位父親,他心裏頭除了佩服就隻剩下感歎。
他隻是聽,而江牧所說的,也正如一位老父親一樣,絮絮叨叨說著那一堆的話。
無非是家族的傳承這些。
漸漸的,江河融入到了他的情緒之中,與他說起京都的趣事。
當說到自己與大哥都已賜婚之時,江牧激動地搓著雙手。
這一刻,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兩人有太多的話要聊。
一夜未眠,次日,兩人的精神頭卻是足得很。
江牧又陪著皇帝一行人,給皇帝事無巨細地介紹著邊關的情況。
有了江牧的陪同,皇帝能看到的東西更加的多。
當一行人走到一處巨大的帳篷時,裏頭傳來朗朗的讀書聲。
皇帝不禁駐足,江牧笑道:“陛下,這裏是臨時的學堂,裏頭都是孩子在讀書,將來等房子修建好了,他們會換到更大的房子裏去,那裏有從京都運來的玻璃,用的都是水泥修建的。”
皇帝便站在帳篷的小簾子處往裏頭張望。
裏麵有京都運來的鐵爐子,隻不過,裏頭卻是燒的是曬幹的牛糞,課堂裏倒也是熱烘烘的。
裏麵有漢人的孩子,也有胡人的孩子。
正在教課的先生是跟著關朋一同前來的百司衛。
那人很年輕,他並沒有著急地教授這些孩子寫字,甚至也沒有教授這些孩子認字。
他在教授這些孩子禮儀。
所謂的禮儀也不是說像是宮裏那些嬤嬤教授皇子以及公主的禮儀。
而是身為人子,要做的事情。
禮義廉恥。
堂下的孩子,聽得很認真。
漢人的孩子大多數一聽多多少少能理解一些。
可胡人的孩子,大多數都是睜大了眼睛,顯然,有很多詞,很多事,他們還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