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三家有這麽多肉啊!你瞅這麽大一盆!”
“你再看那雞蛋!這一鍋,得有十來個吧!天殺的,老娘坐月子都沒吃過這麽多雞蛋!”
“怪不得咱吃大鍋飯的時候,裏麵肉那麽少呢!原來都是被殺豬的給克扣回家了!”
院子門口,一群人議論著。
薑紅軍受不了被人這麽指點,臉憋得通紅。
他這個大老粗,嘴皮子不利索,說不過這些人,但手腳利索,一個能打十個。
拎起牆邊的掃帚,就要跟人動手。
薑穗摁住他,“爸,冷靜點。”
周屹安幫著她把薑紅軍拉到一邊,給薑紅軍點煙,消氣。
薑穗轉身朝程敏走去,一把拽住程敏的頭發,不顧她掙紮的,摁著她逼近粗陶盆裏的兔肉,“程大知青,你看清楚了,這是兔子,不是豬肉!”
周屹安打來的兔子挺肥,薑穗不願意看見兔子頭支棱在外麵,就把頭別到了裏麵。
此時,她故意把兔子頭拿出來,褪了毛兒的兔子頭,紅赤赤的眼睛正對著程敏,和程敏大眼兒瞪小眼兒。
程敏嚇得隻往後退,“啊!放開我!”
她一個城裏姑娘,吃到的所有肉,都是做熟了的,唯一見過的生肉,還是攤兒上人家處理好的豬肉。
如此直觀地看這麽血淋淋的東西,她魂兒都要嚇飛出去!
薑穗嫌棄地鬆開她,指著地上的兔子,“還有誰分不清豬肉兔肉的,都過來好好看清楚!”
“行,這是兔肉,那這個呢?肥膘不算肉啊!”
葛亮指著地上的肥膘,又指指雞蛋和核桃,“你家下蛋的母雞昨天就殺了吧,那兒來的這麽多雞蛋?還有這核桃,你家啥時候種核桃樹了?肯定是在哪兒偷的!”
不管在哪兒,都少不了這種恨人有,笑人無的小人。
薑紅軍氣得呸了葛亮一口,“你怎麽不說你兒子也是我給你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