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英喝了藥,小腹的墜痛緩解了些,才昏昏沉沉睡過去,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身上酸疼得厲害,尤其是腦袋,被宿醉折磨得一陣陣發脹。
她試了下,一動彈就發暈,索性繼續靠在床頭。
“把今天的會麵都推了吧,把日升沒來得及查的賬都送過來,我親自查。”
她隨口吩咐一句,月恒連忙答應一聲,喊了金聲去鋪子裏傳話,自己則端了熱水來伺候陸英洗漱,可那臉色卻一看就是有話要說。
“怎麽了?”
陸英吐了漱口水,抬眼朝她看過去。
月恒似是有些為難,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是北苑那邊的消息,蔡媽媽說夫人氣病了,早上沒能起來,問姑娘你能不能過去請個安,勸勸夫人。”
陸英神情一滯,好半晌才低聲開口:“被我氣病了?”
月恒連忙放下熱水,湊過來給她揉了揉心口:“哪能是您呐,說不定是小公子,您別想這麽多,早知道我就不提了,就當沒聽見多好。”
陸英沉默著沒開口,話都傳過來了,想必是真的不舒服,月恒不提反而有錯。
“更衣吧,去看看。”
她沉吟許久,還是做了決定,月恒看著她仍舊沒什麽血色的臉,十分憂慮:“姑娘,您身上正難受呢,偏昨天又喝了酒……要不奴婢跑一趟吧,夫人還是心疼您的。”
陸英搖搖頭,她其實也有些放心不下。
“還是親自去一趟吧。”
月恒隻得將她扶起來,見陸英站不穩,連忙喚了軟轎來,又多喊了幾個丫頭,一行人這才磕磕絆絆地到了北苑。
還沒等進門先有抽泣聲傳了出來——
“我養她這麽大,那山匪來的時候,我不顧自己死活護著她,如今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她就朝我摔杯子,她真是沒良心……”
陸英腳步一頓,山匪這件事她還記得,陸父不善經營,祖父留下的產業一年一比年少,陸父不知道哪裏聽來的消息,說登州那邊的貨便宜,便帶著她們母女去了,路上就遭遇了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