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單達氣得直哆嗦,恨不能一拳砸在敬王臉上,卻又很清楚,自己不能在這時候給虞無疾添亂。
他強忍著沒再動手,隻擔憂地看向虞無疾。
這要怎麽選?
虞無疾看著什麽都不在乎,可骨子裏還是驕傲的,他活到現在腰板從未彎過,而且這是京城,是他樹敵無數的京城,若是他當真從這裏膝行入宮,那路上所要遭受的嘲諷和羞辱……
“主子,我先進宮,我不信皇上會下這種旨意。”
他說著翻身上馬就要走,韁繩卻被虞無疾抓住。
“主子?”
虞無疾手背上青筋凸起,卻遲遲沒開口,他忽然想起了皇上傳給他的那些密信,那一封封的,他不是沒察覺到皇帝的態度古怪,隻是下意識為他做了解釋。
後來更是將這種古怪推到了姓來的身上,以為是他從中作梗,才會讓密信的態度捉摸不透。
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樣,倘若那些密信原本就是出自皇帝親手,他是真的不想讓他查呢?
虞無疾遍體生寒,自己前些日子,自以為在肅清吏治,整頓青州,可看在皇帝眼裏,卻是覺得他在違抗聖旨,超脫掌控了。
今天的這一切,原來有跡可循。
“少師?”
敬王提醒一句,話裏看好戲的興味十分明顯,府衛都有些被激怒了,這幅小人嘴臉,當真刺目。
虞無疾卻沒言語,隻是鬆開了單達的韁繩,遙遙看了眼宮牆方向,隨即翻身跳下了馬背。
單達像是預感到了什麽,心頭一慌,失聲開口:“主子?”
話音未落,他就瞧見虞無疾撩開衣擺跪了下去。
敬王暢快地笑了起來,緩步走到了虞無疾麵前,俯視男人的感覺難以形容,他隻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舒坦,連折了一個兒子的難過都消散了。
虞無疾,這個人曾經讓宗親一族最頭疼的人,如今在他麵前,也隻配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