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靜靜看著她,眼底沒有半點溫度,“你想知道,我在吳佩蘭手底下,過的是什麽日子嗎?”
“三歲之前的事,我沒什麽記憶,但聽鄰居說,她從來不喂我奶水,隨便弄一點過期的羊奶給我喝。”
“甚至動輒就掐我,打我,甚至還企圖將我扔進路邊的垃圾桶,後來被人撞見了,她這才收斂了幾分。”
沈夫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眸子。
盛眠繼續道:“後來我記事了,以為吳佩蘭不喜歡我,是因為我是女孩子,所以我拚了命地讓自己變得優秀,做所有人眼中的乖學生。”
“可越是這樣,我考的成績越好,拿回家的獎杯越多,吳佩蘭就越厭惡我,經常會那我撒氣,初中之前,我身上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校服之下的皮膚都是青紫的。”
“隻要我稍微做得不好,就會被關進盛家的閣樓裏。”
“你知道那種放雜物間的閣樓嗎?裏麵漆黑一片,連窗戶都沒有,到處都是灰塵,還有老鼠和蟑螂隨時會爬出來,我就被關在裏麵好幾天,不給吃的,也不給喝的。”
“有好幾次,我都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的,醫生都說我沒死都是命大。”
“你以為吳佩蘭不想殺了我嗎?那是因為我懂事,幫了周圍鄰居很多,他們都認識我,所以吳佩蘭根本就不敢輕易動我。”
“再後來,我上了初中。”
盛眠腦海中不斷翻湧著曾經的往事,喉嚨逐漸有些發幹,泛起一絲酸痛。
沈鈞年和沈銘洲眼底滿是心疼,一左一右摟住盛眠的肩膀,低聲道:“那些不好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不提了,不去想了……”
盛眠輕輕搖頭,目光緊緊盯著沈夫人,繼續說:“初中要求每個人都訂校服,隻有我拿不出錢來,冬天所有人都穿得很厚,捂得嚴嚴實實,隻有我還穿著單薄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