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還好,一問,他的回答更是讓霍晚絳小臉漲紅。
薛逸收起所有紈絝作派,身姿挺正,神色莊重,一本正經:
“遲遲未能同你說句對不起,現在我再說,你還接受嗎?”
道歉?
坦白講,霍晚絳自己都要將這樁事淡掉了。那些欺負、戲耍她的人,有幾個肯像薛逸一般放下身段道歉的?
她不會、也不可能一一強求,那就成了她太較真,玩不起輸不起。
何況她隻在意淩央一人。
薛逸見她不為所動,黯然神傷,竟連有外人在場也不顧了:
“你生得這麽漂亮,我可以打包票了說,咱們同齡的男子,十個有八個都喜歡你。但當時你的身份是未來太子妃,誰敢覬覦?大家都心知肚明,在你沒嫁人之前,哪怕是多同你說幾句話也值當了。”
“可偏偏你性子沉靜,更不會說話。想引起你的注意,哪怕是博美人一哭,便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了——我沒有說欺負你是對的,小男孩天性就是賤,自以為是地用一些傷人手段出風頭,甚至深信喜歡誰,就要欺負誰那套說辭。”
“每憶及此事,我都良心不安。那時我怎麽可以這麽殘忍對你,你哭得那樣傷心……”
見霍晚絳雖深吸了一口氣,但還是沒有看他,顯然,對他這番剖心置腹並未觸動。
薛逸眼圈泛紅:“我若知道那隻風箏對你這麽重要,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會碰它一下。”
阮娘聽得眉頭直皺:“可郎君還是碰了,不是嗎?”
薛逸點頭:“我小時候的確太賤了,沒腦子,別人說什麽我就信什麽。二娘子把風箏拿給我們時,隻說那是你房裏最普通的一隻,想把你引去花園,盡管用風箏逗你就行。”
霍晚絳猛地轉過身。
她瞪大雙眼,滿是不可置信仰麵看他,激動抓上他的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