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壺茶喝完,傅司競這才起身離開。
隻是,他前腳剛走,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突然震動了起來。
我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顧廷的電話。
我皺了皺眉頭,雖然心裏不願意接,卻還是摁下了接聽鍵。
“出來,我在樓下。”顧廷的嗓音有些沉。
我冷聲道,“有什麽事在電話裏說。”
“想讓我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嗎?想的話就下樓。”
顧廷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不由得深吸了口氣,想著現在還是白天,又是在小區裏,就算是顧廷想對我做什麽也是不可能的。
可即使如此,我卻還是偷偷地將一把折疊水果刀塞進了口袋裏,以備不時之需,尋思著就算是傷不了他,也得在他身上劃出幾道口子。
眼下正是午後,深秋的陽光燦爛又溫暖,落在稀疏的樹枝上,打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等我下了樓,就看見顧廷倚靠在一棵榆樹上,身姿高大挺拔,正如我當年見他時的模樣。
隻是,那時的他恣意瀟灑,衣袂翻飛間,灑脫得不像話,此時卻是臉色陰沉如水,帶著一股隱隱的煞氣。
似是看見我下樓,四目相對的那刻,他倚在樹上背躬身慢慢而起。
透過垂落的光影,我見他的眼裏透著碎落的光,眼神犀利如刀,隻是嘴角有一處淤青,是方才被傅司競打的。
我心裏有些躊躇不安,可眼神卻是毫不畏懼地同他對視。
顧廷就這麽死死地盯著我,好像是有什麽東西被他拚命地壓下,直到我走到他麵前的那一刻,反而一切都安靜了。
“他為什麽要幫你?”
我知道他嘴裏的他指的是傅司競。
一股報複的快感在我心頭激**,我之前還擔心傅司競幫我會讓顧廷誤會。
可如今,看見顧廷在我麵前露出這副表情時,我的心裏就隻剩下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