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一杯就這樣了。”景玉妍分外驚奇。
她還從沒見過像薑玥綰這般的人。
看似冷靜吧,實則那層冷靜的皮子下藏著一隻惡鬼,比誰都怨恨,比誰都憤怒,仇恨的怒火可以再一夜之間讓高樓塌陷。
可是你要說她運籌帷幄,蟄伏這麽多年心機深,不可小覷,她又一杯就能醺成這樣。
景玉妍沒忍住戳了下薑玥綰的臉,手感果不其然很好,軟彈彈的。
薑玥綰揮開她的手,淡淡的,“沒醉,隻不過喝酒喜歡上臉。”
所以從前,她從不讓自己喝醉。
“好吧。”景玉妍吧砸吧砸嘴,捏不到薑玥綰軟滑的臉頰的,有點可惜。
“不過你的人還挺有才幹的,才不過十幾日,就能拉攏一幫商戶。昨夜打上賈氏蠶莊,也是他帶的頭,那些喜歡窩裏鬥,彼此算計的商戶在他手底下,竟然服服帖帖。”
聞言,薑玥綰愣了下,起初她還沒有往賈貞身上想。
直到回過神來,看景玉妍揶揄的樣子,才驚覺她口中之人是他。
不免感慨。
“是啊……他一直是一個,”她頓了頓,垂眼,“跟身邊人談得來的豪爽性格。”
之後景玉妍就開始專心享樂,點了兩個清倌過來,一個彈琴,一個唱曲。
彈琴那個被景玉妍大方地賞了一枚金葉子,上來領賞。
薑玥綰神色定定,自以為不會有自己什麽事。
結果,那清倌走到一半不知怎麽絆到了,直直往她懷裏摔……
“薑小姐!”
一片淩亂中,薑玥綰微不可查地輕輕挪動了一下身子。
那清倌頓時撲了個空。
景玉妍出於人道詢問:“可有礙?”
清倌紅著眼眶爬起來,長得嫩生生,好像一個糯米團的臉上被摔得通紅,聲如蚊蠅,“奴……沒事。”
然後這兩人就下去了。
景玉妍看著一旁很是淡定自若的薑玥綰,沉默了一下,“你沒看出來,方才那小倌是故意往你身上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