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薑玥綰知道此時傅修在想什麽,一定會跟他說。
你知道個什麽,沒用的東西。
一個成日不是京城中搜查東西,就是宮裏待著的禦林軍統領。
許是薑玥綰表情中不小心透露了一絲端倪,傅修轉開話題:“方才見你要出去,去何處?”
高高在上地詢問口氣。
仿佛薑玥綰去哪,都該跟他報備。
薑玥綰忍了,但嘴角的弧度還是平了平,為了掩飾隻能說:“賈氏蠶莊老賈叔跟我很熟,聽說他是被自己的養子害死。那個養子,我也認識,我不敢相信,是以想找明大人問一問。”
說的話裏一個假字都找不出,但薑玥綰就是藏了半截沒說。
剩下那一半,也不是傅修能聽的了。
雖然拿賈氏蠶莊當了筏子,但薑玥綰還是預感,傅修不會輕易同意。
果然,傅修才鬆開的眉頭又皺起來。
“你要去明府?你知不知道,那是個什麽地方。”
“大理寺卿剛正不阿,對律法熟讀於心,比誰都清楚,天子來都敢不給麵子。你一個深宅大院裏的女子,有什麽是必須跟人家談的,明家水深,牽扯進去還不知道要倒多大黴。”
薑玥綰嘴角勾起一絲諷刺冷笑,有時候她就是覺得,傅修說話方式特別能逗人樂。
明明字裏行間,話裏話外都是瞧不起她。
非要裝得好似為她好一樣。
要不是薑玥綰知道真正為她好的人,是什麽樣子,隻怕真要信了。
隻是傅修態度很強硬,得另想個辦法。
“可是……夫君近日已快把京城掘地三尺了吧。”薑玥綰緩緩吐字,“佛舍利遲遲找不到。聖上遲早都會怪罪,到時懲處下發下來,所有人都跑不掉。”
“何況這是夫君的公事,作為妻子,妾身有資格也必須過問。”
薑玥綰一番直抒胸懷,傅修頓時不知該說什麽了,就連來時的目的,都是在走到門口時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