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薑氏剛開了個頭,蘇銳明便皺著眉斥責起來。
“素心,那畫可是秀兒的嫁妝,如何能為了清兒賠罪給出去?”
蘇銳明看薑氏的眼神仿佛是她提出了多離譜的要求。
“你雖說隻是個扶正的繼室,但秀兒這麽多年也喚你一聲母親,她都已經快十五了,還沒有定好人家,外麵本就對你多有微詞,如今她多日未進食,你不關心她也就罷了,怎麽還能來奪她的嫁妝呢!”
薑氏被他這顛倒黑白的話氣得渾身發抖,“難道是我不願意給她找人家嗎?當初明明是你和老夫人說,她的婚事不用我操心,還生怕我找人給她安排不好,現在怎麽又怪起我來了?”
蘇銳明怒目圓睜,大聲吼道:“這些都不是你這個當母親不上心的理由!你知道外麵現在都怎麽說你的嗎?說你心如蛇蠍,苛待原配留下的一對子女,說你惡毒至極,連個孩子都容不下。說你就是個禍害,自從你進了這個家門,就沒一天安寧日子。”
薑氏仿佛從未認識過眼前的這個人。“蘇郎,這麽多年,你我夫妻一場,你難道不清楚我是怎樣的人嗎?就是七年前秀兒故意撞死我五個月大的孩子,那都沒在外說她一個不字!”
一提起此事,蘇銳明心中更是惱怒。
“你是沒說什麽,但你慫恿清兒,讓朱大人逼迫母親給你一個兒媳當眾道歉,素心,你問問整個京城,有你這麽跋扈的兒媳嗎?”
薑氏張著嘴,麵對他的指控,一時居然不知怎麽反駁。
那時她身懷六個月的身孕,府醫說是個男胎,她滿心歡喜地期待著孩子的降臨。
卻被蘇玉秀撞倒,她眼睜睜看著鮮血如注,染紅了衣裙,那個已然成型的孩子就這樣生生消逝。
當時她躺在**大出血,老夫人卻怕此事影響蘇玉秀,強硬地禁止她陪嫁出門求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