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門,張曉玲帶上了白切雞和燒鵝。走親家,不能空手。
她沒來過幾次武漢,路不熟。但是她有嘴問。
反正不遠。僅憑一個單位名稱,她摸到了建築機械廠宿舍。
馬路對麵,廠房變成一個大型工地,幾輛挖掘機突突突,同時施工。不遠處,有一座高架橋,綠皮火車哐當哐當而過,還能看到窗口的人影。
很繁華,也很吵人。空氣裏漂著浮塵。
馬路的這一邊,有一個大型菜場。菜場的後麵,便是宿舍區。
老式磚混七層樓,間距很開。
陽台上,有的種滿花草,有的曬著被子、衣物。
樓間樹下,兩個老頭正在下象棋,旁邊一幫人圍觀。
張曉玲湊過去:“請問,顧主席住哪一棟?”
她不知道親家的名字,但是記得老顧自我介紹時,說曾經是工廠的工會主席。
“哪個顧主席?”
“他的老伴是何老師。”
“哦,她說滴是顧明堂。”
一個老頭遙指身後一棟樓的陽台:“5棟三單元401,種花的那一家,看到冇?”
張曉玲道謝,向目標行進。
昨晚上,她思前想後,做好戰略部署。今天以一敵二,準備打一場“正義”的爭奪戰。
篤篤篤,張曉玲敲門。
啪嗒啪嗒,拖鞋聲傳來。門開,門內站著一位頂著雞窩發型的年輕女人。
“你誰呀?”兩人異口同聲。
“我找,找顧主席,還有何老師。”
顧印湖不耐煩:“他們不在,出克了。”說完,要關門。
張曉玲硬往裏頭擠:“你是顧印河的二姐吧?”
“您啊是哪個?”
“我是戴靜婷的媽,小顧的丈母娘。”
“哦。”顧印湖往後退。
張曉玲乘勢進入,將塑料袋放在桌子上:“這是我在附近菜場買的,白切雞和廣式燒鵝。”
伸手不打送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