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消化著黃默所說的話,“封建”、“層層設計”、“變革”,這些詞匯許嘉有些能聽懂,有些不太明白,但以許嘉的智慧還是能夠聽出來,黃默的語氣並沒有怪罪他。
“殿下,您聽了我剛才所言,是怎樣看待我的?”
“原本我是認為先生是懷才不遇,鬱鬱不得誌的一位足智多謀的士人,現在我感覺先生多了一點不太一樣的地方。”
“是哪裏不太一樣?”
許嘉站起來看著黃默,這也是他自己想要弄明白的地方。
自己來到京城之後日思夜想,總感覺自己哪裏不太對勁,原本讀的聖賢書中好像缺了些什麽,可自己從小積累的知識又讓自己不能那麽想,兩種矛盾一直盤旋在心裏,今天一時沒能忍住說出來後,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
“您的思想裏,應該是民貴君輕吧。”
“民貴、君輕?”
似乎頭一回聽到這個詞語的許嘉皺著眉搜索著自己腦中的知識,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這句話。
“殿下是從何知道這四字詞語的?”
“啊,一本古書上,記得上麵的原話說‘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
在許嘉喃喃自語重複這段話時,黃默也是暗自給自己捏了把汗——
自己把許嘉想得太超前了!
他還是屬於這個時代的讀書人,隻是他看到民間疾苦後,把這個時代沒有的孟子思想給琢磨出來一些門道,自己說的是推翻封建皇權的為底層老百姓發聲,許嘉這裏想的是限製皇權,多關心百姓那種意思,兩者雖然有相同的地方,但在根本上是背道而馳的。
“這句話……殿下,那您對我剛才有對陛下不敬的言論……”許嘉難得有些謹慎看向黃默。
“先生,你說得對,但我想的也沒錯。
天下人有天下人的父親,我有我的父皇,如果作為一個兒子,我該為父皇的安危擔憂,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