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穿過朱雀街,徐徐往英國公府的方向過去。
李槐側頭盯了李不言好一會兒,嘖嘖道:“五哥,你髒了。”
李不言兩眼睜開,看著李槐,一臉莫名茫然。
李槐道,“你不說非你那采蓮姑娘不娶嗎?見了陶家姑娘的花容月貌,就移情別戀,變心了。”
他哥李不言曾路過江州,在若耶溪對一位杏紅衣衫的采蓮姑娘一見鍾情,要那位采蓮女隔水笑拋一枝蓮,卻被那位采蓮女罵得狗血噴頭。
可憐他哥連采蓮女的麵都沒看清,至今還念念不忘。
李不言一急,推搡一把李槐,叫他胡言亂語不中聽,“去去。”
李槐旋身避開他哥的拳頭,繼續在李不言的雷點蹦躂:“你還說沒有?你看那陶姑娘的神色很不一樣,情意綿綿,春心**漾,陶姑娘那般自誇,你還說她說得對。”
“你以前一說到你那個采蓮女,那眼神就是你看陶姑娘的眼神。”
他火眼金睛,“我看得真真的,你肯定是對采蓮女變心了。”
李不言踹了李槐,這小子狗嘴盡是吐不出象牙,懷疑誰,都不能懷疑他對采蓮姑娘的真心。
“不許胡說,你哥哥我心裏裝的隻有采蓮姑娘。吾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懂不懂?”
潔身自好。
用情專一。
他就是那枝蓮。
直覺告訴李槐,他哥真是見色起意移情變心了,“那你還給陶姑娘打折!”
“要你管?反正我沒變心。”
李不言喃喃自語,“……陶姑娘的聲音有些像她。”
會不會陶姑娘就是她呢?
陶姑娘卻說,她沒去過江州。
……
與此同時,積善堂前。
蕭圻自車上下來,他身穿茶白綢麵春衫,積玉如鬆,郎豔獨絕。
身上的氣息卻是淡淡的,就像春寒料峭,清洌又疏離,這份清冷高貴的氣質又讓人忍不住想要追隨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