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下山。”
“下山。”
腦海裏此起彼伏的聲音讓李卜梅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夜裏，他在屋子裏甚至覺得周圍都是來騙他的鬼魂。
下意識的他拿出了那幅卦像，仔仔細細的，他看了又看。
“沒什麽問題，是的，我下山，是會死嗎？”
師傅最後一卦不會出什麽問題，可想到那麽可憐的她現在還在堅持。
那副卦象，他從屋子裏拿到了月光下。
那天夜裏，他在院子裏重新演示了十三遍。
“不對，還是不對，肯定是因為今天的月光不夠亮罷了。”
天光初曉，李卜梅將卦象收了起來，當天夜裏再次拿了出來。
每一次，他都是滿懷希望，他希望可以找到兩全之法，“不對。”
“不對。”
“還是不對。”
“為什麽還錯了。”
最後的一卦，他甚至已經打亂了所有，他捂著自己的胸口，這次這次，試一試！
可當他看向最後的結果的時候，他朝著天怒吼，“為什麽錯了！”
下一刻，他就朝著石桌吐出一口血來，他知道，理智此刻告訴他，他應該收手，可是此刻的月光最好。
他顫抖著身子，最後起了一卦。
一口血噴出來，差點打亂了卦象，鮮血留在卦盤上，但是沒有動，卦象沒有動，他成了。
嘴角的血跡他都來不及擦去，他鄭重的將卦象放回了屋內，最後無力的摔倒在地上。
直到第二日清晨，他才悠悠轉醒，第一時間，他起身去看了自己最後的卦象。
他笑了出來，而後擦了擦唇角，有些幹了，擦不掉了。
不過，沒關係，他直接收拾收拾下山，不影響。
走出山門的那一刻，他回頭看了一眼，一時間，他這覺得整個人的壓力劇增，但他回頭朝著山門磕了個頭。
這整座山似乎在跟他說話，既然勸不動，那就不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