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對著門外的丫鬟叫喚。
“什麽情況?吵得人睡不著!”
然而並沒有聽到任何人應答,除了清晰可聞的蟋蟀聲。
安靜得可怕。
春桃一下子緊張起來,一種靜謐恐怖的氛圍在屋裏蔓延。
她將衣衫罩在了身上,拖遝著鞋子下床來。
可走到門口,她又有點兒害怕了,心裏直打鼓。
“有人嗎?”
還是沒人回應,就連她早先要的水也沒人送來。
她心裏焦急得緊,先前福子祿子回來跟她稟報說事情已經辦妥了,給玉屏那小賤人下了藥並將她留在了春花樓。
她還賞賜了兩人一筆錢。
可是她覺得以玉屏的性格應該不會這麽善罷甘休,不會是從那花樓裏逃了出來,要來索她的命吧?
躊躇片刻,她最終還是將門栓取了下來,推開了門。
月光如晝,春桃的一方小院被照得清晰。
她遠遠就看見福子,祿子在那井邊偷懶。
一個撅著屁股趴在井邊,另一個則背對水井坐著。
這兩人,不會是拿著自己的賞錢吃酒去了吧?
叫他們打個水磨磨蹭蹭的,不會就這樣醉倒在井邊,可別髒了她的井。
她怒氣衝衝正要過去叫醒他們。
這時有人敲響了她的院門。
春桃看一眼,聽到敲門聲的兩人仍然是沒有反應,隻好自己出去開門。
“大晚上的,誰啊?啊……是您!”
本來被打攪了睡眠還有點不耐煩,看見是虞夫人身邊的紅人張嬤嬤,春桃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張嬤嬤是虞夫人的心腹,她來便是虞夫人有給她的指令。
“張嬤嬤,這麽晚了還辛苦您老人家來跑一趟。”
說著春桃將張嬤嬤領進了院子。
張嬤嬤在院子裏的石凳坐了下來,也不進屋。
她盯著春桃的肚子上下打量一番,見她小腹平坦,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藥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