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海棠大病了一場,恍惚間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娘親抱著她哄她睡覺,給她唱入夢的歌謠。可下一刻她又看見娘親滿臉的鮮血,顫抖著身子握住她的手,“海棠,替娘親報仇!替娘親報仇!”
畫麵一轉,出現連清玥的那張精致的臉,她冷笑著捏著一把匕首,朝娘親心窩捅去。
“不要——”
連海棠驚坐起,出了一身的冷汗。
“姐姐,又做噩夢了。”
連海棠抬手摸上臉上長長的疤,想起那日娘親的慘死,心間又是劇痛。
娘親死了,那不是夢。
連棉將手探上連海棠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欣喜道,“姐姐的燒終於褪了!”
“我病了幾日?”
連棉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從初一到初五,再到今天,有六日了。”
她竟病了這麽久。
剛想下床活動活動,“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人大力踹開。
本就破爛的木門此刻更是搖搖欲墜。
“喲?五小姐病好了?病好了就趕緊去夫人院裏掃雪!掃不完別想吃飯!”
芸心傳完話就想離開,省得染了這病氣。忽地瞥見連棉手中的紅薯,想起自己正好沒吃早飯,一下大步走過去搶到了手中,“你這小雜種,哪偷來的紅薯?”
連棉瑟縮了一下,沒敢說話。
連海棠皺眉,冷著臉把紅薯搶回來,重新塞到小棉手中。
芸心震驚,“你還敢搶回去?”
下意識抬手想給她一耳光教訓教訓,誰知伸出去的手被人狠狠抓住,連海棠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她臉上。
芸心被打得臉都歪了,不可思議地拔高音量大吼,“你敢打我?”
連海棠冷笑著又是一巴掌,“打的就是你。”
平日裏這個婢子仗著連清玥的勢頭,可沒少欺負她和小棉。這幾日她在病中,定是又刁難小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