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潑婦他早就厭煩了,反正她無權無勢,無非是年少夫妻愛過一場,死了就死了。清玥雖說是他最喜愛的女兒,可畢竟隻是一個女子,連府百年千年的香火延續,哪個女人死了都無妨。
連海棠好笑地搖頭,“用不著。”
這便是連生財,利益大於一切。
這是一個多惡毒的人。
連海棠拾起桌案上的毛筆,在白紙上寫下三個字。
“我要你殺的,是這個人。”
連生財看向那白紙黑字,看清她寫的是什麽時,臉上表情驟變,“你怎麽會知道!”
轉念一想又不對,“你知道他是誰?”
“我隻問你,你能殺了他嗎?”
連生財狐疑地打量著她的神情,拿不定她到底知道些什麽,在房中踱步了半晌後遲疑地說道,“這個人已經死了。”
連海棠驚訝。
已經死了麽?
可為何娘親每每午夜夢回,口中總是他的名字。
該有多深的恨,才讓人夜夜夢魘,讓最溫柔的娘親夜夜淚濕枕巾,冷汗淋漓到全身顫抖,幽幽吐出一句,“衛祁鞅,我恨你。”
“衛祁鞅,我要親手殺了你。”
連海棠看向神情異常的連生財,“你知道他是什麽人?”
“二十幾年前的一個朋友罷了。”
連生財不動聲色地將桌案上的墨汁朝白紙潑上去,“衛祁鞅”三個字瞬間染黑,辨不清原來字樣,“這個條件廢了,換一個。”
“替我照顧好連棉。”
“無論我在哪,你必須確保她萬無一失。”
連生財大手一揮,“這個簡單。”
“行。”
“對了,還有我餓了,你派人在秋霜居整個小廚房。”連海棠轉身朝門口走去。
連生財看著她的背影,“隻要你說到做到,你以後在連府想要什麽有什麽。”
大禦朝“**妓賤商”的觀念太深入人心,穿著商人賣的衣服,嘴裏還要罵一句“下賤商人”,他身邊的官途人脈實在是少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