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倫目光深沉,看著沈榮不信的眼神,緩緩道來:“我知你不信,但此事關係重大,你且聽我說完。”
沈榮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很快又警惕起來,緊盯著葉倫的一舉一動。
他這些日子提心吊膽,早已習慣對任何人都保持戒備。
葉倫見狀隻能無奈歎口氣,想要得到沈榮的信任可不容易,思緒不由拉回前幾日。
那日收到毛驤密信時,他就百思不得其解,大明官場水深,能身居高位的人,都長著七竅玲瓏心。
毛驤能坐到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上,絕不是普通人,每一個舉動都意味深長。
葉倫環視書房,成功新修繕過的書房很合他的心意,茶桌書桌。
因為抄家書房被搬得空空如也,憑借原主記憶,葉倫找到了那間隱秘的密室。
推開暗門的瞬間,撲麵而來的黴味中夾雜著銅臭氣,金銀珠寶的光芒晃得人眼花,一本薄薄的賬本整齊碼放。
“你可知這茶馬生意,我不過做了半年便被查獲。”
葉倫聲音壓得極低,像是在自言自語,“可這茶馬生意,可是做了不下十年,到底是何人在經營?”
沈榮瞳孔微縮,臉上閃過一絲恍然,他曾經查過那些賬目,每一筆都觸目驚心。
“朝廷以茶易馬,既為戰略所需,也是製夷之策。”
葉倫繼續道,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可有人借機中飽私囊,而我,不過是個替罪羊罷了。”
窗外寒風呼嘯,吹得窗欞作響。
一片枯葉打著旋兒飄進來,落在燭台旁,燭火搖曳,在牆上投下晃動的影子。
葉倫想起車裂而死的家奴周保,與表兄李博忠往來甚密,眸中寒光一閃。
“你可知周保此人?”
聽到這個名字,沈榮臉色驟變,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葉倫按住。
“別急,你且聽我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