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陽春三月。
京城郊外的安丘縣上,幾個老農正蹲在農具鋪子門前,手裏捧著硬邦邦的大餅,有一口沒一口地啃著,嘴裏還不住地嘮叨著今年的年景。
“唉,這都三月了,老天爺愣是一滴雨都沒下。”
一個滿臉褶子的老農歎了口氣,愁容滿麵,“這地都快幹成石頭了,今年的收成怕是又要減產嘍!”
他掰下一塊餅,塞進嘴裏,艱難地咀嚼著,仿佛那餅也和這幹旱的土地一樣,硬得硌牙。
“可不是咋地!”
另一個老農也跟著附和,聲音裏充滿了無奈和擔憂。
“我聽說北邊更旱,都快揭不開鍋了!這糧價啊,肯定還得漲,咱們這些莊稼漢,今年這日子怕是更難熬了!”
他憂心忡忡地望向遠方,北地連年幹旱,地裏的莊稼大量減產,以至於糧價節節攀高,若是今年地裏產的糧不夠吃,他們也沒錢買糧,隻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正說著,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壯實的老農突然插了一句。
“俺年前從官府領了那啥……化肥,已經撒到地裏了,聽說是能肥地增產,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就盼著能多收點糧食,讓家裏人少餓幾頓肚子。”
他眼中閃過一絲期盼,但隨即又被疑慮所取代,畢竟,這化肥到底有沒有用,誰心裏也沒底。
“化肥?就那玩意兒?”
一個尖嘴猴腮的老農嗤笑一聲,滿臉不屑,“官府裏那些個酸秀才,哪裏懂得咱們莊稼地裏的事情?他們說的話你也信?那玩意兒能有啥用?我看啊,八成是瞎糊弄人的!”
他撇了撇嘴,眼神中都是不屑,常年在土裏刨食的農家漢子,根本不相信五穀不分的縣官。
“就是就是,那化肥聞著就怪怪的,一股子騷臭味兒,能有啥好效果?”
另一個老農也跟著幫腔,顯然對那所謂的“化肥”不抱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