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華慢了一步回院子,遠遠地聽見有說話聲,卻不太像是聞憬的聲音。
臥房的門開著,聞憬的確沒有說話,他正坐在窗邊,手裏捧著一條白綾。
沈灼華與他對視,愣住。
還沒來得及反應,裏屋晃出來一道身影,伴隨著絮絮叨叨的聲音。
“你這新婚第一天不跟新娘子溫存,使喚我來收拾東西,算什麽道理?早跟你說了不要遣散丫鬟小廝,原來到頭來受苦的是我……我去!你又想不開了!”
沈灼華連這人的臉都沒看清,對方就已經扔了那堆疊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向聞憬撲去,一把搶下對方手中的白綾。
“這不是連親都結了嗎?日子會好起來的,不要上吊啊!”
沈灼華被他扔過來的外衣打了一下,默默地從眼前拿開,放到一邊。
聞憬嫌棄地將白月舟的腦袋推開,手中“白綾”扔進他懷裏。
“你見過瘸子上吊?”
沈灼華和白月舟一同看清了,聞憬拿的隻是一塊顏色淺些的麻布。
“不是上吊就好,哈哈……”白月舟幹笑著將麻布利落地收起來,“你房中何時有這般樸實的布料了,我都沒看出來。”
沈灼華輕咳一聲,“抱歉,是我帶來的。”
白月舟這才注意到他,眼睛一亮,連忙走過來,“是嫂子吧?在下姓白,叫我月舟就好。”
沈灼華有些意外,京中是有鼎鼎有名的白姓的,是皇商。
沈灼華同他見了禮,問聞憬,“夫君這是在做什麽?”
她這是一句純粹的疑問,畢竟昨日她的東西就被搬進了這間新房,按規矩日後她應該住在這裏。
一旁的白月舟卻誤解了她的意思,連忙說:“嫂子你別多想,卿時這人毛病多得很,他也是不想打擾你,卿時他很溫柔體貼的,哈哈哈……”
他口中“溫柔體貼”的聞憬閉目養神,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