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川回來的當天晚上,侯府眾人就聚在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
宋青青和宋餘是顧宴山的妾,原本不能上桌,需要伺候周渡和顧宴山用膳,但侯府人口少,也不缺她們兩個伺候。
再加上宋青青懷有身孕,宋餘又算是新婚,周渡便給她們添了座位。
少年人身量長得很快,顧宴川又正是抽條的年紀,出門不過大半年的時間,個子又竄了一頭,看著都快跟顧宴山差不多高了。
永寧侯關心了幾句,顧宴川禮貌地回答了。
顧宴川:“吳先生說讓我準備明年的院試。”
永寧侯有些不放心:“你跟著吳先生才學了半年多,就準備考秀才了?是不是太著急了,你可不能急功近利啊。”
永寧侯對顧宴川的教育總是打壓式的,周渡解圍道:“爹,您還不相信吳先生的眼光嗎?他讓二弟去準備,定然是考量了二弟的學問的。”
顧宴川原本低著頭吃飯,打算隨便敷衍一下永寧侯的話,沒想到周渡這時候站出來替他說話。
他愣了一下,也忘了合適不合適,目光就落到了周渡身上。
周渡接著說道:“二弟雖然隻跟著吳先生學了半年,但吳先生是因材施教的好老師,二弟是聰明勤奮的好學生,二者相結合,事半功倍,半年也能出成果。”
永寧侯點點頭:“嗯,是是,渡兒說得在理。宴川呐,你可要好好準備,別辜負了你嫂嫂對你的信任。”
顧宴川眼神晶亮地點了點頭:“我記得了,定然不會辜負嫂嫂對我付出的心血。”
這祥和的一幕落在顧宴山眼裏卻讓他覺得很刺眼。
顧宴山表情莫測地笑道:“是啊,二弟長大了,也要為侯府爭光了,你嫂嫂可指望著你做翰林呢,隻可惜我腦子笨,不會讀書,你嫂嫂就從來沒在我身上這樣花心思。”
一番話下來,陰陽怪氣的味道都快溢出來了,說得人難受,聽的人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