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壯十分自來熟地繼續絮叨,“別看我個頭小,我應該比你大一點,以後我就是你大哥了,有我罩著你,百病不侵。”
他打聽過,同期進王府的下人隻有他和另外兩個十三歲的小鬼頭,而他恰好年長兩歲。
溫時顏已經隱隱感覺到這場瘟疫並非是天災那麽簡單,心中煩悶擁堵,聞言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閉嘴?”
熊壯有些錯愕,轉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他也是因為看到這些人病得太可怕了,才會想要說說話壯膽。
既然別人不願意理他,他也不好再打擾。
馬車咕嚕嚕地從荒涼淒慘的大街上順利通過,沒有人上前搶物資,主要得益於這裏的郡守打開了自己的私庫。
雖然病情沒辦法緩解治療,好在整個渙溪郡沒有人餓肚子,沒有像沿路其他地方一樣發生動亂。
大家都相信郡守會找到辦法救他們。
溫時顏跟著小廝們一起幫郡守衙門卸物資的時候,聽到兩個府衙的大哥聊天,以此得出的結論,這裏的郡守應該是個好官,應該……不會是她一開始想的那樣。
那這場瘟疫的源頭究竟是什麽?
眼看今天天色將晚,王府的隊伍決定留下來歇息一晚再走。
溫時顏來到為他們準備的客棧,現在客棧不營業了,也沒有客人,所以他們一行人直接包了場子般,各自挑了一間上房入住。
溫時顏躺在鬆軟的**,揉了揉酸脹的肩膀,一股異味鑽進鼻腔,原來是她一路舟車勞頓,太久沒洗澡,身上發臭了。
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哄著自己起身,走下樓。
客棧老板聽聞他們是來支援的,分外熱情地答應了給她準備熱水。
見老板是個敞亮人,溫時顏向他打聽道,“老板,咱渙溪郡是什麽時候開始鬧瘟疫的?”
客棧老板打算盤的手一頓,持續的虧損讓她苦不堪言,“嘶,這你算是問對人了,我算算啊,從上個月中的時候吧,我這兒出現了第一個麵上生瘡的客人,喲,有二十多天了,將近三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