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医女,一巴掌给病娇皇子打爽了

第40章 客栈老板,辛五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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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壮十分自来熟地继续絮叨,“别看我个头小,我应该比你大一点,以后我就是你大哥了,有我罩着你,百病不侵。”

他打听过,同期进王府的下人只有他和另外两个十三岁的小鬼头,而他恰好年长两岁。

温时颜已经隐隐感觉到这场瘟疫并非是天灾那么简单,心中烦闷拥堵,闻言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闭嘴?”

熊壮有些错愕,转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他也是因为看到这些人病得太可怕了,才会想要说说话壮胆。

既然别人不愿意理他,他也不好再打扰。

马车咕噜噜地从荒凉凄惨的大街上顺利通过,没有人上前抢物资,主要得益于这里的郡守打开了自己的私库。

虽然病情没办法缓解治疗,好在整个涣溪郡没有人饿肚子,没有像沿路其他地方一样发生动乱。

大家都相信郡守会找到办法救他们。

温时颜跟着小厮们一起帮郡守衙门卸物资的时候,听到两个府衙的大哥聊天,以此得出的结论,这里的郡守应该是个好官,应该……不会是她一开始想的那样。

那这场瘟疫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眼看今天天色将晚,王府的队伍决定留下来歇息一晚再走。

温时颜来到为他们准备的客栈,现在客栈不营业了,也没有客人,所以他们一行人直接包了场子般,各自挑了一间上房入住。

温时颜躺在松软的**,揉了揉酸胀的肩膀,一股异味钻进鼻腔,原来是她一路舟车劳顿,太久没洗澡,身上发臭了。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哄着自己起身,走下楼。

客栈老板听闻他们是来支援的,分外热情地答应了给她准备热水。

见老板是个敞亮人,温时颜向他打听道,“老板,咱涣溪郡是什么时候开始闹瘟疫的?”

客栈老板打算盘的手一顿,持续的亏损让她苦不堪言,“嘶,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我算算啊,从上个月中的时候吧,我这儿出现了第一个面上生疮的客人,哟,有二十多天了,将近三十天。”

温时颜眉头一皱,“才二十多天?这瘟疫传这么快?”

“谁说不是呢!”客栈老板直摇头,“不仅传得快,发起病来也快!”

“怎么说?”温时颜问。

客栈老板叹了口气,“先是面上生疮,又大又红,里面流血脓,不出两天长满全身,不疼不痒,不抠也会破,破了流到哪里又长哪里,这还不是吓人的,后来呀,会咳嗽,有人挖开死了的人,发现脓包长到肺里去了,等到咳出血了,人也就没救了。”

温时颜听得眉头越皱越深,注意到客栈老板打量的眼光,她配合着作为一个普通过路人应该有的惊讶。

“居然这么危险。”

客栈老板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谁说不是呢,咱们涣溪郡人杰地灵,百年来风调雨顺,谁知道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疫病?”

“既然这么危险。”温时颜看着她,“老板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这间客栈的装潢十分讲究,店里就剩下两个小厮了,还在各司其职地洒扫桌椅,免得落灰,另一个刚才去厨房帮她烧水,一点也没为此多受困扰的样子。

客栈老板更是平静得超乎寻常,与其说她担心自己的小命,她看起来更担心自己少赚了多少银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

闻言,客栈老板放下一天算八次的账本,翘着二郎腿坐到高脚椅上。

她是个漂亮的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高挑的细眉,加上狭长的眼角,像一只精明的狐狸,但偏偏她身上的市侩又并不惹人讨厌,反而会对她敬让三分,随意轻视不得。

“我怕什么?”她笑得张扬,“我辛五娘横行世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要是怕这怕那的,怎么撑起这家店?区区瘟疫,死了拉倒,没死又何须怕?”

温时颜被她的女子气概感染,朝着她拱了拱手,“老板豪杰,是我短浅了。”

辛五娘摆了摆手,“你也不必过谦,不怕告诉你,从你进门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小子身份不简单吧?反正跟你同行的这些人不是一个路子的。”

她每天除了跟钱打交道,就是跟人打交道,什么人什么秉性干些什么事儿,只要从她柜台前走过去,她就能看出个大差不差。

更何况眼前这人气息这么复杂,既像是跑江湖的,也像领官家粮的,总归不像是个干粗活的。

温时颜发觉这女人总能说出一些让她意外的话,她笑了笑,“是吗?老板以为我是哪条路子上的?”

辛五娘突然妖媚一笑,朝她勾了勾手指,“你把面罩打开,我就告诉你。”

对旁人来讲,无论何时摘下面罩都是有风险的,温时颜犹豫两秒,缓缓将自己的脸露出来。

面罩还没完全取下,就被辛五娘探出身体飞快替她重新戴好。

“不看了吗?”她眉眼弯弯。

辛五娘戳了戳她的额头,“小姑娘家的出门在外还是多留个心眼,万一真中招了,可毁容咯,就算你会医,也不一定能全治好。”

温时颜表情僵在脸上,好在她大半张脸都被挡着,才没失态。

居然一眼就发现她是女人?

她自以为学男人说话走路,为人处世,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毕竟在京城那种虎狼窝,都没有暴露半点破绽。

“你是怎么知道的?”

辛五娘扫了她一眼,“你问什么?知道你是女人?还是知道你是走哪个路子的?”

“都问。”温时颜被吊足了胃口。

她越急,辛五娘就越慢条斯理,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指了指厨房,“不告诉你,热水烧好了,回屋去洗澡吧。”

温时颜还想磨蹭一会儿,要出答案。

可她也难挡热水澡的**,心说反正还得在这逗留一段时间,总有机会问清楚。

于是回身上了楼。

这一夜纵然有热水澡和柔软的被窝加持,温时颜也还是睡得极其不安稳。

天蒙蒙亮,她从梦中惊醒,听见楼下传来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