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居排隊的人很多。
甚至一些頭發花白的老頭老太太都來湊熱鬧。
這其中有黯然傷神的,有輕鬆解脫的,也有滿臉後悔的。
在某個角落,這裏仿若被抽離出喧囂,隻剩令人窒息的寂靜。
男人和女人並肩站著,中間隔了半臂寬的距離,像是一道無形又跨不過的鴻溝。
白清雨死死攥著手中的結婚證,指節泛白。
她想過許墨會耍無賴,想過許墨歇斯底裏,甚至就算許墨當眾大鬧一場她都能接受。
但是……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男人會掉下眼淚。
白清雨知道,許墨是一個極度要強的人,哪怕父母車禍下葬那天,他也隻是木然沉淪。
她以為這個男人是木頭做的,眼裏沒有淚水。
可現在……
看著男人僵硬的身體,滾動的喉結,通紅的眼睛,她終究還是心疼了:
“為什麽一定要這樣~”
許墨聞言,身子猛地一顫,抬頭看向白清雨,眼底的愛意幾乎要溢出來。
他嘴唇哆嗦著,終是擠出一句:“白清雨,我們已經有女兒了,就算為了小囡,在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會改,我會對你們母女好。”
白清雨微微仰頭,深吸一口氣,把眼眶裏打轉的淚憋回去。
女兒是她最後的軟肋。
如果不是為了女兒,她根本就不可能堅持那麽久。
後悔的話許墨說過太多。
兩年前,許墨賭博,把婚房輸掉時,他說他會改,白清雨相信了他。
一年前,他欠下了無數外債,討債人把電話打到公司,甚至在家門口堵人,他說會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白清雨相信他。
半年前,因為自己沒有及時給他買酒,他對自己拳打腳踢,第二天自己甚至沒有辦法上班,酒醒後的他同樣說會改,白清雨還是選擇了原諒。
三個月前,白清雨發現他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他說會和對方斷掉,白清雨還是選擇了妥協,可結果卻是兩人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