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蘇晴雅會立刻給我一個答複的。
畢竟連唯一能救我的柳瑩也宣判了我的死期。
前一陣嶽父那邊還傳來消息,有幾處投資虧損了八千多萬,連本金都虧進去了。
如果蘇晴雅能和我離婚,從我的集團分走一半,不僅能填滿虧損,還能大賺一筆。到時候,她還是原來的那個家財萬貫,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沒有了我的牽絆,她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找多少個許子軒都沒有問題。
或者她想吊著我的命,繼續讓我贖罪,親眼看著我渾身上下插滿管子,痛不欲生地死去。
可是令我意外的是,蘇晴雅沉默了。
她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看著我。
以前我會絞盡腦汁地去想,她究竟是什麽意思。因為我不想錯她任何一個微小的思緒。
但是現在我隻覺得好累,我不想猜了。
“病人需要休息,家屬和朋友先出去吧。”一旁的柳瑩及時把周圍的人請離了。
夜幕降臨了,因為室內亮著燈,我隻能與曼妙的夜色錯過,眼前隻有我身上布滿儀器的倒影。
明明溫度適宜,可是毫無人氣的病房,和儀器規律的“嘀嘀”聲,讓我莫名感到有些冷。
我會死在這種地方嗎?
我有些恐懼地想著。
在冰冷的機器的包裹下,死在沒人關注的房間裏。
在我再次合上眼睛之前,門口響起了熟悉的嚷嚷聲:“我兒子,我兒子怎麽樣了?!”
是我母親。
我的嘴角露出了不自覺的笑意。
我從大學畢業後,我父親因為長年酗酒賭博,又不願意看醫生,一直維持在癱瘓在床的狀態,前兩年終於沒挺住,離開了人世。
那之後,我母親就變成一個人獨居,我也會勸她,要不要再找個老伴,但是一直以來也沒得到過什麽正麵答複,她反而在牌桌裏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