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中一沉,隨後一種不可名狀的痛苦蔓延開來。
我已經不在執著於蘇晴雅的愛了,因為人心是最難揣度的。
不論是月老還是丘比特,那些都是人類的幻想罷了,愛是沒有辦法被強迫的。
可是我的公司,是我費盡心血,一點一點經營起來的。
那本來是屬於我的東西。
我緊咬牙關看著蘇晴雅那張得意的臉。
“你把我的東西送給別人的時候,不限問問主人的意見嗎?”
蘇晴雅像是聽到什麽驚天的笑話一樣,誇張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顧澤,你別忘了,先不說你的公司有我蘇家的股份,現在我們兩個是夫妻!你進手術室都要我來簽字確認的家屬!”
她彎腰和我對視:“現在你生病了,需要我照顧,你的公司沒有人管了,也是我來照看的,顧澤,這是你欠我的人情,怎麽都還不起的!”
蘇晴雅張揚地笑著,那原本美麗的神情在我的眼中變得尤為刺眼,我的心像是追了一塊巨石,沉甸甸地痛著,可是我無能為力。
“顧澤,人到了什麽階段就該做什麽事情。”蘇晴雅斜著眼睛俯視我,“你既然都快死了,就想吃點什麽就吃點什麽,發展一下沒什麽用的愛好,別總操心這些活人幹的事情了。”
我的指尖發抖,我想說點什麽,但是我感覺自己隻要開口就會哭出聲來。
就算再怎麽不甘,我也不想在蘇晴雅的麵前露出脆弱的神情。
“你不是想好好享受人生中最後的旅程嗎?”蘇晴雅笑得十分輕巧,“我隻是不答應和你離婚而已,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啊。”
她好像篤定我什麽都做不了一樣,一句一句仿佛利劍穿刺過我的胸口,我痛得口不能言,最後一口血從口中噴出,潔白的床單上好像開滿了殷紅的花。
蘇晴雅並不著急,她不緊不慢地按了護士鈴,隨後在我耳邊說道:“顧澤,我知道你命大死不了,我隻是想告訴你,這就是你忤逆我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