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死后,权臣跪在我坟前哭红眼

第1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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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上,有一只炽热的手在缓缓上移,裙摆随之一寸一寸往上**漾。

滚烫的温度蔓延到身上的每一处。

谢宁觉得自己几乎要在这掌下化成了水。

“玄冥,不要了……够了。”

“我的宁宁怎么这么娇气。”男人喑哑的声音响起。

谢宁的瞳孔因为男人的动作增添了一层水雾,可即便如此,她也能清晰地看见对方的眼里满是宠溺。

可下一秒,男人的脸却渐渐扭曲,眼里的宠溺被强烈的恨意代替。

“谢宁,背叛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谢宁猛然惊醒。

是梦啊……

即使已经过去了四年,在无数个白天里,她都会告诉自己要忘掉那个男人。

可每一个入睡的梦都会告诉她,她忘不掉!

忘不掉墨玄冥曾经视她如珠如宝的爱!

更忘不掉最后他对她那决绝的恨意!

这一切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像毒一般深入骨髓!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这次不是幻觉,是真的。

谢宁小心翼翼地掀开里衣,就在雪白的浑圆右上方,距离心脏仅一寸的位置有一块深色的印记。

是一处陈年的箭伤。

有毒的箭头断在里面,取不出来。

就在她低头想细细观察之时,一阵细微的破风声传来。

谢宁立即警觉地盖好衣服,袖中的银针蓄势待发。

“是我。”

见到来人,谢宁明显松懈了一些:“四十二号,你来了。”

来人轻车熟路地在谢宁面前坐下。

此时正是夏日的午后,来人却仍黑袍缠身,用银面遮脸。

“这个月的解药。”他将一枚褐色丸子从袖中挥出。

谢宁精准接住,藏入袖中。

窗外渐渐传来喧嚣声。

谢宁顺着打开的窗子,从三楼往下望。

这里是京城最繁荣的一条大街,也是出入皇宫的必经之路。

楼下,锣鼓喧天,一条长长的车马缓缓驶来。

“是新科状元,墨玄冥!”

不知是谁的嗓音穿过一阵喧嚣,直达二人耳中。

“这墨玄冥可真好命,当年墨王府明明已经被判谋逆,满门抄斩了,偏生斩到他时,被长公主刀下拦人,救了他一命。这才过去四年,居然又考上状元了。”

“我可听说当年墨王府谋逆一案是被一女子污蔑的。那女子原是孤女,被墨玄冥捡回府后,两人渐生情愫。墨玄冥还为了救她,被贼子伤了腿骨。谁知那女子见他腿伤久久未愈,竟投敌到墨王府的死对头郑国公那,和郑国公联手陷害了整个墨王府!”

“如今墨玄冥年少登科,又得长公主另眼相待,不日必为驸马,有权有势,那女子怕不是得悔得呕血!”

楼下百姓的八卦声飘进三楼,谢宁充耳未闻,只静静看着那一长串车马中间,那个绝世容颜的男子。

虽被纱幔包围,影影绰绰看不清晰,但仍能感受到那男子周身散发出的冷峻、从容气息。

谢宁垂眸,他较四年前相比整个人更多了一丝肃杀的气息,令人不敢久望。

“情与爱,真的如此重要,值得你为他牺牲至此?”

忽然,四十二号不合时宜地盯着谢宁微微耸立的部位问道。

他知道那里有个箭伤,是四年前谢宁违抗暗阁命令,截刑场营救墨玄冥时留下的。

后来阁里救治谢宁时他也在场,那处箭伤可谓是极其惊险,只差一点谢宁便会命丧当场,且就算后来侥幸救活了,那箭伤也是一个隐患,没人知晓会不会复发,何时复发,可一旦复发,谢宁便危在旦夕。

谢宁侧了下身子,稍稍遮挡了下四十二号的视线。

暗阁里的人都是杀人的傀儡,丝毫不通人情世故。

曾经的她,也是如此。

是墨玄冥一点一点地教会了她。

她微微一笑:“有朝一日,你也会懂得。”

“我只知道,主人的命令不容违抗。”四十二号的嗓音中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若你这个月仍旧不能为自己赎身,那么你和一千零一号就只能永远待在宜华楼这所妓院里。”

提起一千零一号,谢宁的心微微缩起。

一千零一号,是她的孩子,她和墨玄冥的孩子。

谢宁惨然一笑:“我知道了。”

……

日暮,宜华楼二楼,包间内。

“就在府里吃一顿便好,何必特意出来。”

墨玄冥端正坐在轮椅里,眉眼冷峻,淡淡道。

“今日你新登科,不出来庆祝庆祝怎么行!”另一男子在一旁大喇喇坐下,“我可是听说今天宜华楼有个头牌花魁要上台,特意喊你们过来的。”

“我看是萧承景你自己想来吧,我和冥可从来不来这种地方。”又有一男子在一旁落座,嫌弃地说。

这男子正是裴淮渊,三人自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

萧承景嘁了一声,“想当初谢宁好奇,拉着你们要来吃花酒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般大义凛然?”

“两个大男人悄悄带一女子来这,不是更惊世骇俗?我看也就你们才这么宠着那丫头。”

话毕,裴淮渊举着酒杯的手一顿,语带不悦:“还没喝酒你就醉了么?”

萧承景也自知自己说错了话,顾不得反驳裴淮渊,而是看向一旁的墨玄冥。

还好,男人脸色如常,仿佛刚才他说的只是个无关紧要之人。

萧承景暗暗松了口气,他还记得墨玄冥刚被谢宁背叛的那段日子,别说是听见全名,就连听见外人名字里带一个谢或宁字都会发狂。

那样的不冷静,根本不像他了。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他终于还是放下了,恢复了墨玄冥该有的冷静。

萧承景咳咳两声,转移话题:“看戏看戏,下一个就到那个花魁了。”

宜华楼一共三层,一二两层中间镂空,一楼的正中央有个台子,供姑娘们表演才艺。

墨玄冥等人所处的二楼只有达官贵人才有资格进入。

整个二楼被隔成一个个包间,前面正对着台子,隐秘性极佳的同时观赏的视野也极好。

因此,当花魁出场时,他们看得非常清楚,台上那个抱着古筝,只着一件轻薄纱衣的女子正是谢宁!

哐当。

萧承景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碎成两半。

裴淮渊虽没有萧承景失态,可直勾勾盯着台上女人的眼神也泄露了他的不平静。

三人中,最波澜不惊的反而是墨玄冥!

从头到尾,他看着谢宁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谢宁从出场到坐下都目不斜视。

她纤手勾动素弦,琴声顿时倾斜而出,悠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如水声潺潺,流淌在每一个人心间。

这样的功艺,若不是自小练起,绝达不到如此境界!

回想起她与他们三人在一起时,将琴弹得那般呕哑嘲哳。

萧承景的眼眶渐渐猩红:“该死的,她连这个都是骗我们的,她浑身上下到底还有哪一处是真的?”

曲终,谢宁抬起头绽唇一笑,那姿颜看呆了一群听众。

“多谢各位对我家娘子的支持,若有赏脸的,不妨打赏些许。”

听众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鼓掌,不断有碎银被掷上台。

谢宁一一微笑谢过。

此时,一颗金元宝从二楼降下,不偏不倚地擦过谢宁额角,砸落在地。

金银宝落,花魁需得再次弹唱,这是宜华楼的规矩。

谢宁揩掉额角被划破的血痕。

“不知客官想听什么曲子?”她向上抬头,嘴角露出一个恰到时宜的笑容。

然后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毫无防备地撞进了那双深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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