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淵蹙了蹙眉,再次細探了下安安的脈象:“毒這方麵,我不在行,但我觀他脈象平和,臉色亦無異常,應是沒有中毒的跡象。”
“那他怎麽一直昏睡,無論我如何叫他都不醒?”
“你莫急,我觀他身子本就有些虛弱,有可能是這燒來的太急,他一下承受不住才昏睡過去罷了,興許一會兒就醒過來了。”裴淮淵寬慰道。
有了裴淮淵的保證,謝寧一路上緊繃著的身子終於鬆懈了下來。
原本她的身子就在水中浸泡了那麽長一段時間,後麵又一直繃著神經,現下一鬆懈,便覺整個人渾身發軟無力。
“淮淵,你幫我抱抱他。”謝寧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把安安放在裴淮淵手裏,接著整個人站都站不穩,差點軟到在地上。
裴淮淵懷裏突然多了個軟軟糯糯的小人兒,他自覺連呼吸都放緩了,唯恐這小家夥覺得不舒服。
許是為了印證剛剛裴淮淵說的話,安安漸漸醒轉了。
“娘親,娘親,你在哪?”虛弱的聲音從裴淮淵懷裏傳出。
“莫怕,莫怕,娘親在這呢。”謝寧撐著身子,握住了安安的小手。
“娘親你別走。”小家夥虛弱的眼睛都睜不開,小手卻很用力地抓住了謝寧的手。
“嗯,我不走。”
聽著兩人之間的稱呼,裴淮淵的眸色幽深了一些,可也沒有說什麽。
等喂過了藥,安安明顯精神了許多。
他躺在仁醫堂為患者準備的廂房裏,還有心情逗謝寧笑。
“娘親,我已經好多了,你笑一笑呀,我娘親笑起來的樣子可比蹙眉好看多了哦。”
聽著正受著病痛折磨的孩子這麽說,謝寧便笑了笑,但心中愈加苦澀。
這樣一個懂事的孩子她怎麽舍得讓他重蹈她的覆轍,似她一般在暗閣受人磋磨,任人魚肉呢?
謝寧心中離開暗閣的想法更加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