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
盛恬知道自己在做夢。
她現在穿著高中的校服,還有人喊她“同學”,時間線和現實不一樣。
但夢裏的她卻很入戲,聞言回首。
叫住她的應該是個挺高的男生,因為她放眼看過去,隻能看到對方的脖子,還有凸出的喉結。
她還沒來得及抬頭,男生就把一頁紙遞到她的視線中,那是她寫給校廣播站的稿子。
“——你落東西了。”
聲音清亮明朗,像潺潺流水,無端扣人心弦;而捏著紙張一角的手指修剪整潔,骨節分明,指節均勻修長……
“謝謝。”
盛恬下意識地伸手接了過來,正要去看男生的麵容,餘光卻瞥見手中的紙上抬頭——債務催收函。
她本能地縮回手,接連往後退了幾步,抬眸看到跟前的人已經不是那個男生,而是幾個拎著刀棍的凶狠大漢,見她退縮反而逼近,唾沫橫飛:“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不,不!”不安的瞳孔瞬間放大,她搖著頭繼續往後退。
“沒錢?沒錢也行,那就賣身抵債!”
“別說,這小妞長得可真他媽的絕色,就是不知道……嘿嘿,哎,往哪跑——”
盛恬剛跑了兩步就被人拉扯回來,她奮力掙紮卻被人鉗住手腳與脖子,被迫抬頭對上猥瑣男人惡心的目光,難以言喻的窒息感油然而生,杏仁眼裏布滿了驚恐……
“嗡嗡嗡,嗡嗡——”
盛恬猛然睜開雙眼,渙散的瞳孔劇烈晃動,那噩夢般的五個字隨著視線逐漸清晰而消失不見,入目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意識到自己在家裏,她先是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然後急促地大口大口喘息。
直到清新的空氣輸送至全身,她已經滿頭大汗,太陽穴不安分地叫囂著。
是夢。
她抬手揉了揉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心有餘悸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