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一點半,S大實驗樓卻仍舊能看到幾扇明亮的窗戶,4樓就有一扇。
4樓心理研究所,安靜的樓道,昏暗的走廊,燈光透過磨砂玻璃變得微弱……
突然,玻璃大門被人推開,緊接著走出一個穿白大褂的青年男人——身形高大,濃眉大眼,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看上去少了幾分朝氣,多了幾分沉穩。
他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插進兜裏,徑直推開了安全通道的門。
“喲,桑大神竟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真稀罕……”
戴金絲框眼鏡的男人正是桑銜枝的大學室友付驍逸,沒開口的時候是個禁欲係男神,一開口就暴露了他的逗比特質。
調侃了前室友後他一掃方才的疲倦兀自笑了起來,右邊嘴角露出一個尖尖的虎牙,和他做研究時的嚴謹認真形成強烈的反差。
“……那個項目啊,沒呢,有幾個城市備選,最後去哪個還得看導師的意思。怎麽?去C城的話包吃包住嗎?”
“你那不是小複式麽,反正你也是一個人,住那麽多房間剛給我騰一間都不肯,我不就是想順便蹭蹭飯,至於這麽小氣麽?……不方便?有什麽好不方……等等!你不是一個人住!”
付驍逸說著說著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一雙大眼睜到了極致,這會兒要是有人爬樓梯上來,估計能直接嚇得暈了過去。
但他本人卻對此毫無知覺,一心八卦好友的感情狀況:
“什麽情況啊,年前明明還是單身狗一隻,這才不到一個月就同居了?”
“過年被叔叔阿姨押去相親了?然後真香了?”
說著他也不等另一頭的人回話,端起了“不聽老人言”的架子。
“我早就說你不要太抗拒相親,像你這種麵癱高冷男要是不通過相親這種優良傳統形式認識異性你肯定得孤獨……行行行,我閉嘴,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