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們還在時,秦祁曾來沈家切磋武藝、推演兵法,沈若錦與他見過幾次,也算相熟。
當時她年紀小,一個未娶一個未嫁,相處時也總有一大群人在,倒也無需避嫌。
而現在兩人是已經是大伯哥和弟妹,廊下相逢,也不好離得太近說話。
“這是我和秦琅之間的事,就不勞煩大哥了。”
沈若錦改口按婆家這邊的排行喊他一聲大哥,其實並不是舊相識生分了,而是這京城之地、王府內宅再也不能像邊關那般隨性而活。
秦祁聽到這聲“大哥”不由得頓了頓,低聲道:“二弟行事荒唐,我看不得他欺負你。”
這話有些過了。
沈若錦笑意淡淡道:“大哥這話說早了,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若錦……”
秦祁還想再說什麽。
“大哥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沈若錦無意在此同人敘舊,她徑直往前走,跟秦祁擦肩而過,“我沈若錦要做的事,從不假手於人。”
拒絕地直截了當,不示弱,也不談什麽舊日情義。
秦祁站在廊下,看著沈若錦穿廊而過,深秋時節葉落紛紛,風揚起她的衣袖,錦繡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和管家備好的馬車已經等在王府門口,派出去尋小王爺蹤跡的侍從過來回稟,“小王爺在芳華台聽曲。”
芳華台,京城最有名的戲樓,近兩年傾倒全城的名伶海棠紅就是芳華台的台柱子。
想來昨日秦琅去英雄救美,就留在那了。
戲裏才子佳人,戲外浪子優伶,頭等人間風月事街頭巷尾都傳瘋了。
來回話的侍從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新婦的臉色。
隻見沈若錦麵色如常,淡淡地說了聲“知道了”,就帶著侍劍登上車廂。
片刻後,侍劍的聲音從車廂裏傳了出來,“去芳華台。”
“是。”車夫連忙應聲,駕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