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晏知道自己生病了。
就是醒不過來。
梁競舟一夜沒睡,著急忙慌的趕回家,抬眼就看到陳晏的背影。
他往前在外忙,回來也是倒頭就睡。
從來沒想過家裏會有人等他,那一瞬間梁競舟的眼神是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
他故意用完好的那隻手戳了下陳晏,帶著少年氣的頑劣。
想等她回頭嚇她一下,可陳晏沒有回頭,她甚至不知道梁競舟戳她。
仰麵摔了下去。
梁競舟瞳孔一縮,條件反射的借接住陳晏,吊著胳膊的紗布都被扯斷了。
入手身體滾燙。
他語氣匆忙,“陳晏,你咋了,醒醒。”
燒昏過去的陳晏沒力氣回答,梁競舟抱著她就往診所跑。
早起的村民正要下地幹活。
眼前一陣風刮過。
回頭看過去,有幾個眼熟的,猶豫著開口,“剛剛那是梁混子吧。”
“這麽早幹啥去,好像還抱著個人。”
“哎喲,肯定是昨天晚上幹壞事了唄。”
成年人聊天總是帶著一股子葷話,他們不懷好意的笑了幾聲,倒是沒人放在心上。
診所醫生剛開門,梁競舟麵色發黑,“大夫,她發燒了。”
陳晏臉紅的嚇人,李正令示意梁競舟把她放在病**,拿起水銀體溫計。
陳晏胳膊使不上力氣。
梁競舟攬著她的後背,“我來。”
體溫計夾在胳肢窩,李正令去屋裏配藥,這屋子不隔音,他一邊問梁競舟,“怎麽發燒的,是凍到了還是咋回事。”
梁競舟說不知道。
他昨天見到陳晏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點滴瓶裏兌了退燒藥。
李正令給陳晏紮上針,這才看到梁競舟胳膊上的血印,他皺了下眉頭,“你手還要不要了。”
那血都快淌成河了。
說著就要從梁競舟懷裏接過陳晏,他側身躲過,神情帶著說不出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