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晏趁梁競舟拿車鑰匙時候順便把抽屜裏的五百塊錢一塊塞給他。
“拿著備用。”
李妮懷著孕,總歸是有備無患。
梁競舟單手扶方向盤,眉眼清俊,點點頭,“我知道,快回去睡吧,外邊冷。”
陳二軍坐在後排。
車燈照亮崎嶇不平的路麵,很快消失不見。
陳晏攏了攏胸前的衣服,呼出的熱氣化為白霧,冷風吹走瞌睡。
她索性也睡不著,回屋拿了手電,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陳願家走。
到的時候車子已經走了。
陳家亮著燈,陳鐵柱蹲在門口抽煙,月色太晚,他沒看清陳晏的長相,直到她走近喊了一聲叔。
陳鐵柱訕笑著把煙丟掉,用腳碾了一下,“小舟媳婦來了。”
院子中間放了根長板凳,上邊綁著個小男孩。
陳晏認識,陳一元的兒子,大冬天就穿著上衣,露出的屁股上還有幾道紅紅的印子。
看模樣是棍子抽的。
陳一元蹲坐在水井旁喘著粗氣,他媳婦哭著跪坐在地上,陳晏關上手電,趕緊脫外衣上去裹住小孩。
冬天本來就冷,何況是晚上,這麽哭一出,明天不生病才怪了。
杜管月跟著去醫院了,陳願沒去,眼眶通紅,走過來“嫂子。”
陳晏抬抬下巴,“怎麽回事。”
陳願鬆開孩子手上綁的繩子,“牛娃把二嫂推到了,見了血。”
蹲在牆角的陳一元語氣暴戾,“小願你不要給他解開繩子,小舟媳婦你也不用管,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他。”
“天天在家沒大沒小,再不管就要上房揭瓦啦。”
牛娃本來挨了一頓揍就害怕。
聞言更是一頭栽進陳晏懷裏,哭的身子抽搐。
陳一元的媳婦文秋跪著往陳晏身爬,她知道是牛娃不對,但到底是自己孩子,一邊哭一邊罵。
“有你這麽教訓的嗎?!你這是把孩子往死裏打,孩子不就是嘴饞嗎,說到底不還是你這個當爹的沒本事。”